“哎，关姐，你最近是谈恋爱了么？”小丁边倒咖啡边问正在泡茶的关月。
  “没有啊，怎么这么说？”
  “感觉你不太一样了。”
  “嗯？展开讲讲。”小丁是设计部的，平时做海报、修图啥的，关月可没少折磨他。
  “嗯……感觉你好像比以前更精神，更……”小丁挠挠头，“容光焕发？具体我也说不上来。”
  “哈哈！没有谈恋爱，只是姐姐最近在健身啦！我瘦了么？”
  “没瘦。”
  “嗯？”大眼睛跟利剑一样指着小丁的脑门。
  “但是，但是苗条了，挺拔、漂亮很多。嘿嘿！”
  “算你识相。”
  关月是真的高兴，这么跟她说的，小丁不是第一个，孔渚云那两下子效果是真不错。
  路过全身镜，她忍不住左右打量自己，这就是健身的人都爱晒照片的原因啊，被人夸的感觉可真是太爽了，孔渚云怎么就不爱晒自拍，浪费了那把身材！
  晚上训练关月格外起劲儿，最后甚至结束得意犹未尽。“要不再来点？”
  “过犹不及。”孔渚云接过她手里的哑铃放好。
  “今天同事夸我身材好来着，真的么？我身材变好了？”
  回身上下扫她一眼，他声音还是很清淡，“有点轻微圆肩，背部肌肉力量不足，腰椎……”
  “我就知道我身材变好了，谢谢夸奖。”关月出声打断他，她就多余问，自找不痛快。
  “多练……”
  “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关月抓起毛巾擦汗，大眼睛躲在毛巾后偷偷瞟着他因整理哑铃而肌肉鼓起的手臂，然后，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去戳了戳。
  孔渚云停下动作扭头看她。
  呃……
  手指僵在半空，“你，身材真好，哈！”
  黑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喜欢么？”
  “喜欢。”都上手了，这会儿要是再说不喜欢，未免也太不礼貌了。
  拉高短袖，握紧拳头，大臂重新鼓胀起来，肌肉线条流畅，蓬勃的力量在薄薄的皮肤下汹涌滚动，“再摸摸？”
  这种要求，还真是叫人盛情难却啊！
  小小的手掌“礼貌地”爬上大臂，冷白的肌肤温润细腻，在灯光下透着玉质般的光泽，轻轻一捏，又是与肤色完全不相符的坚硬和柔韧，关月想到了殷瀚背的上好皮包，只是眼前的皮料生命力十足。
  “满意么？”
  “嗯嗯。”关月点头如捣蒜，“怎么不多发给大家看看？”
  收回手，孔渚云又一脸冷漠，“没必要。”
  “你不想听别人的赞美啊？有人夸那不更有动力了？”
  “没必要。”
  “那你健身是为什么？”
  “我喜欢。”
  “就喜欢虐待自己？”
  薄薄的眼皮下，漆黑的眸子悠悠地看着关月，“对。”
  牛逼！兄弟算你牛逼，好吧！
  关月轻轻拍了拍他手臂，“那你就当鼓励别人呗！多发照片，要做个合格的男菩萨。”
  “男菩萨？”
  你真是不上网啊！
  “没啥没啥，就是希望你多发照片。”
  孔渚云垂下眼睛看她，刚刚运动过的脸颊红晕还没消退，一双大眼睛神采奕奕，额上的发丝被汗打湿，又被她用毛巾胡乱擦过，不安分地翘着。
  一种独属于关月的澄澈和活力，随着周身的热气弥散在空气中，像初生的小鹿，乌漉漉的大眼睛，懵懂又戒备，叫人即想呵护它的纯真，又想早点教导她世间险恶。
  “要是有空，再自己拉伸放松一下。”收拾完健身器材，他拿了自己的东西就回了卧室。
  看着卧室门关上，关月用毛巾包住脑袋胡乱揉了揉，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后，垂着脑袋跌躺在沙发上。
  她没有追过男生，不知道该怎么主动示好。自从转账事件之后，两人表面风平浪静，但她能明显感觉到孔渚云的距离感，她尝试过当着他的面吃垃圾食品、上网课故意弓腰驼背，他都视若无睹。
  连今晚这样的主动靠近，明面上他不会拒绝，最终却也都不痛不痒的滑过，滋生不出一点暧昧气氛。
  瞪着屋顶的吊灯，关月越想越气恼，总不能跟他说我后悔了，现在想跟你勾勾搭搭，要不我把钱退你？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她这是遇到了金刚纱啊？
  遇事不决，自然得问问狗头军师殷瀚。
  她没有明说，只说和孔渚云有点小龃龉，现在进度条卡住了，换了好几个梯子，怎么都翻不过去。
  殷瀚哪能辜负了军师的头衔，一口应下，让她坐等好消息，具体要怎么办，却不肯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