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和楚逊步行出一条街，在路边叫停一辆出租车送楚逊回去，顾城则是坐地铁返回天域公司。
  路上，顾城打电话给凌镜薇报平安，电话对面首先响起王梅的声音：“顾城，你犯法不要连累我女儿，马上离婚。”
  “妈，手机还我，爸爸你拦住吗？”
  “女儿，妈妈是为你好，凌城思你赶过来，老娘死给你看。”
  “妈，你不把手机还我，以后我就不认你。”
  “女儿，你怎么就不听劝，我的老天爷啊！”王梅的哭嚎声，惊天地泣鬼神，顾城忽然想要买瓶云南白药来吃。
  凌镜薇好不容易抢回电话，小跑回房间，才能安静与顾城说话。
  顾城将情况说了一遍。
  “你是说，昨天来家里闹的那个黄毛？”凌镜薇对胡天的印象，只有那一头不三不四的黄毛。
  “就是他，一起死的还有两名保镖，据说丢了价值几千万的珠宝。”
  “太吓人了，我们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将女神泪放到安全的地方。”凌镜薇想到价值十几亿的女神泪不安起来。
  顾城安慰说：“女神泪放在公司保险柜里，暂时安全，明天我就将女神泪存进央行保险柜。”
  “没有就好，你快点回来，外面不安全。”
  “我今天去公司睡，不回去了。”
  “哦。”
  “挂了。”
  “嗯。”
  顾城挂断电话，心里压抑的难受，她能听出凌镜薇的失落，那份感情发自真心，但越是如此，顾城越难以接受。
  每当响起北冥，他的心就在绞痛。
  “对不起。”顾城默默对已经挂断的电话说。
  冯穰和方悦都不在，顾城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发现本地论坛限制游客登录，只有登记会员才能查看论坛帖子。警方想通过筛选找出发帖人，方法这么直接，这是当别人傻吗？太不尊重人了。
  顾城又切换了几个网站，找到好几处转发思维导图的文章。
  确定计划不会被阻扰，顾城打电话给冯穰，询问a市那边的情况，冯穰在电话里抱怨说：“老大救命啊！飞燕子这边来的是萧太后，我和小悦子偷溜好几次，都被她带人给堵住了，一定要小悦子加入女团。”
  飞燕子女团团长萧燕，外号飞燕子，诨号萧太后。
  听到这个名字，顾城也头痛。前面明晃晃一枚小姨子，讲理没用，打又不能打，只能躲着走。
  “老大，你得想想办法。”
  顾城无言，冯穰急道：“老大，萧太后是你小姨子，你不玩她，她就来玩我们，你良心不会痛吗？”
  顾城直接挂了电话，让冯穰继续痛苦。
  顾城打电话给方悦，比起冯穰，方悦没有抱怨，很认真的汇报调查情况，她通过地下情报渠道，拿到了草莓园附近的监控录像，在其中找到一辆可疑车辆，属于省内一家地方快递公司。
  这辆货车，两次出现在沿途监控镜头内，他路过草莓园一带时，用时超过半小时，而这条路直行只需要七分钟。
  方悦雇车跑了一趟，确认了时间，也确认了这辆车的嫌疑。
  “a市警方知道吗？”
  “他们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仇杀上，锁定的嫌疑人是受害者生前的行业竞争对手，经常在几次竞标中被受害者抢走工作。”
  “把视频发给我，我想办法给刘晓明，你那边有办法甩掉萧燕吗？”
  “可以的。”
  还是方悦靠谱，顾城让他们早点回家，挂断电话后等待方悦将视频线索发过来，脑中想着如何将线索交给刘晓明，又不会暴露身份。
  完全不留痕迹，好像很难。
  午夜一点下起暴雨，直到早上七点，雨势依然不减。
  楚逊打电话过来，询问资料何时发过去，顾城让他稍等，他将案情整理出来，将方悦查到的线索也放入其中，然后打电话给楚逊说：“我们不要暴露身份，你给我几个新媒体大卡的名字，要胆子特别大的那种，我来操作。”
  楚逊选了三位大卡号，都是胆子特别大，为了流量不择手段的人。
  顾城远程渗透，将资料藏在刑侦三队队长钱栋的云盘里，然后亲手制作三封匿名信。他找来三本本月的《读者文摘》，裁剪下字数最少的页面做信纸，用同本书的封皮做信封，传递的信息、账户、密码，都用同本书上剪裁下来的文字粘贴。
  反复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后，才叫人将匿名信投递到三位大卡的工作室。
  送检人是顾城的心腹手下，他穿上全身深蓝色雨衣、戴n95口罩、大墨镜、脚踩磨平底的运动鞋（而且还大两码），送完信后迅速离开，全程不说一句话，确保不留下任何被追踪的痕迹。
  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可疑的送信人，三位大卡对收到的匿名信十分重视，他们第一时间登录云端，从钱栋的存储空间内下载到目标文件，还顺手拿了不少钱栋的私货。
  九点三十分钟股市开盘，凌氏集团股价低开百分之二，盘中反弹到上涨百分之一，就在人们以为，股价会出现超跌反弹时，十点十五分，股价被再次按在地板上。
  刚刚开香槟，准备庆祝的凌家人，一下子都傻眼了。
  股价开盘反弹，是因为凌家昨晚放出消息，已经派团队前往a市，与天域公司深入勾通，商谈恢复合作的可能性，他们聘请了省内最优秀的商业谈判专家，还找了一个美女做领队。
  凌家送肉送钱的态度，让人有种，合同一定会签署的错觉。
  “到底是为什么？”老爷子捂着心口呻吟，他最近饱受折磨，眼看着集团资产缩水，每天都在他的心头割肉。
  好像喝一口云南白药。
  “快去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凌城远吩咐人去调查。
  乔明和宁邱也都浑身问号，他们的计划应该万无一失才对，就算最后不能签约，他们也可以通过短线反弹回笼资金，可是还没等他们抛售股票，股价就被按回地上，一切发生的太过诡异。
  凌程峰说去帮忙调查，一溜烟跑出会议室，和唐秘书一起躲回家不出门。
  宁邱的秘书最先查到原因，拿着平板跑进会议室，气喘吁吁地说：“有人在网络上，爆料了a市灭门案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