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如果我们和周飞惊死磕，就中了圈套，放出假消息的人，就是想看到我们两边互相残杀。”
  曾信忧心的提醒。他是黄将军放在顾城身边，负责盯着顾城一举一动的线人，双方心知肚明，顾城灭杀何青山一行人的时候，也没有瞒着曾信。站在曾信的角度，顾城只要不做出危害国家的举动，就不是问题。
  之前灭了何家都不是问题。
  但是这一次不同，中岳周家传承悠久，是华国武术界的豪门之一。
  一旦顾家和周家开战，将会有牵扯进来太多的势力和人，会对华国整个势力造成较大的损失。
  比如顾家控制的商业网络。
  比如周家在军中的武道弟子。
  “事后我会找出那个人的。”顾城言语间杀气腾腾。
  “老大，您需要和周家勾通一下，周飞惊的身份特殊，中岳七侠也有各自的所属家族，不能就这样杀掉。”
  顾城眼神冰冷的看着曾信问道：“精神病杀人没罪，是吧？”
  此时曾信脊背上全是冷汗，他刚才的话惹怒了顾城，不得不承受巨大的压力，曾信喉咙干哑的厉害，短短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声音已经变得异常沙哑。
  “老大，请三思。”曾信悄悄看向冯穰，希望得到一点支持。
  冯穰硬着头皮想说话，又被方悦的眼神盯住，他歉意的轻轻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让曾信不要再说了。
  “你可以不参加。”顾城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冯穰小跑着跟上，曾信咬咬牙转身走到角落处打电话，他需要把情况汇报给黄将军，由黄将军出面协调此事。
  “我会和周家谈，你和顾城说，让他最少等到明天中午，我会给他一个交待。”
  “我会尽力。”曾信心里苦，他负责监视的目标太强势，连自己老板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凶人，他除了忍着，就只有再忍一忍。
  “我知道你的难处，尽力就好。”
  黄将军简单安抚过后挂断电话，急忙联络周家询问情况。
  曾信想要去追顾城转达黄将军的意见，被方悦拦住去路：“把你头上的冷汗擦擦，指挥官现在很愤怒，你是拦不住的，京城的黄老也一样。”
  “将军希望老大能等待明天中午。”
  方悦指指地上苗凤的尸体说：“你还是尽快把她送去顾温德那里，别让她真的死掉。”
  “你没杀她？”
  “我不会主动给指挥官制造困难，苗凤死不足惜，但是她有一个在西北军做参谋长的情夫，据说还生了一个孩子由男方抚养。”
  “多谢。”曾信小心的抱起苗凤离开。
  方悦等所有人都离开，拿出手机拨打出一个特别号码。
  “我是方悦。”
  “方医生，您可真是贵人，怎么忽然想起我这个病患了。”电话对面想起一个男子粗犷的声音。
  “武双，顾城的妹妹还活着吗？”方悦开门见山。
  电话对面的男人姓武，在中岳七侠中排行第五，与方悦是旧相识。所以在顾城决定自身做饵，引周飞惊上钩的时候，方悦没有指定对应的绞杀计划。因为方悦以为，都是熟人，互相动手时不会越界。
  此时此刻，方悦还是寄希望于高建安还活着，站在方悦角度也不希望事态失控。
  “方医生，很遗憾不能如你所愿。”
  “转告周飞惊战争开始了。”方悦没有急着挂断电话。
  “战争在十五年前已经开始了，顾家既然伤害了宏小子，就必须付出代，还会有更多人要付出代价，我们从杀光何家的雇佣兵手里买到一份清单，可惜清单并不全。”
  “你们在乱杀无辜。”
  “没人是无辜的，顾家人没有资格说别人，他们罪有应得。”
  方悦走到入料口边，这里的地面有雨水淤积，秋雨渐渐停止，一道月光从从乌云的缝隙间洒落，落在远方。
  秋风更冷。
  方悦在失望之余又感觉到兴奋，双下仿佛有风，将助她飞上云端。
  “是战争的味道。”方悦举起双臂，聆听着雨后秋风潇潇。
  南城某处私人美术学院的库房内，周飞惊一行七人各自坐着，没有主次之分，挂断电话的武双对众人说：“苗七应该还活着，方悦想要与我们和解，顾城也说过同样的话。”
  “哼，天刀很了不起吗？我鲁大第一个不服。”说的是七侠之后鲁大鲁大器。应了大器晚成的说法，鲁大器四十多岁才在武道上登堂入室，他不是七侠中最能打的，却是七侠中年纪最大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杀了顾家的小丫头，就注定不能善良，接下来该去找孙耗子还是何家剩下的小丫头。”这次说话的是廖三廖宇。因为将当事人犯罪证据曝光，而事业的前律师。
  徐二徐祥说:“顾若海最该死。”
  廖三摇头说:“顾家会加强安保力量，我们要得手很难，除非动用家族力量。”
  武双说:“家族不会帮我们。”
  古四提议道:“我们可以建立一个新家族，暗中培养势力，那些受害者家属就是我们最好的盟友，隐忍三五年，剿灭顾级并不是难事。”
  郭六举手说:“三五年时间太久，顾家会找到我们，我建议按照原来的计划速战速决，抹杀天刀，我们就赢了一半。”
  “杀天刀不容易，我建议先帮那些可怜人报仇。”
  “不容易才要我们来做。”
  “稳妥一点并不是不报仇，我们要更有效的利用资源。”
  六侠各抒己见争吵不休，周飞惊一直没有说话，一直看着自己的右手，他就是用这只手杀死了高建安。
  高建安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在他们开始突袭前，小姑娘在和母亲逛街为那一件羽绒服好看争论不休，作为父亲的顾若海在店铺外面打电话。
  一家人其乐融融。
  是周飞惊粗暴的击碎了这些，顾若海的疯狂与绝望让他感到快意，十五年来，他一直承受着相同的绝望，现在好了，有人和他体会到同样的绝望。
  至于顾家是否无辜，重要吗？一点都不重要。
  “停。”周飞惊抬起手，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顾城一定会利用苗七引我们上钩，我们就借这个机会帮帮那些可怜人。”周飞惊手按住身边木箱子上的打印纸说:“这里的案子每人抽三张，按说好的給受害者家属十万，购买器官的以三名抵一命。涉案的主刀医医师不止朴金刚，我会去找其余的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