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地摊？他还不算傻，知道往这个方向查。”苏毅听到刘晓明的通报，心里十分的别扭，越来越觉得身边的警员不给力。
  在确定毒气罐大小后，苏毅就下令搜索能进入桃花节现场的贩卖食品的推车，和所有能够藏匿同样体积大小毒气罐的地方。
  顾城的人也开始在同一方向上调查，两边人很快就碰到了一起。
  顾城也知道了警方的搜索方向。
  几乎从这一刻开始，顾城这边就不再向警方通报调查进展，刘晓明几次与方悦勾通都没有能够得到谅解。
  “苏局长，顾城那边人不肯继续合作，会严重耽误调查进度的。”刘晓明向苏毅说明情况，其实更多的是在质问苏毅。
  就是因为苏毅不肯互相通报调查进度，看着顾城的人做了很多重复调查的无用功。
  “他们不愿意合作就算了。”苏毅不会承认错误。他手中掌握着大量警力，能够做的事情比顾城要多。
  刘晓明问：“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苏毅早有准备，平静的说：“我已经调集了警力，在桃花节期间对市内人群聚集的地方进行监控排查，那些人不会有机会的。”
  苏毅一厢情愿的以为只要人多，就能把犯罪分子吓退。但他同时也清楚，作为负责安保的一方，一百分的安保力量，出事的时候能用出十分力量，就已经是安排得当了。
  但站在苏毅的角度，他绝对不会承认，顾城的能力比他强。
  等刘晓明离开后，苏毅靠在办公椅上，闭上眼睛嘟囔道：“退役就老实点在家里呆着，总是出来插手正事，以为自己是谁。”
  ……
  此时，顾城也听到方悦的汇报：“刘队长没有继续打电话过来，我们的调查也没有紧张，冯穰他们在刘晋的藏身处附近走访时，发现一些吸毒成瘾的混混，与宝音说的往事差不多，刘晋在出售的面汤里加入了研磨成粉的七星红伞。”
  “你是说，刘晋很可能不是散播毒气，而是在食材中添加毒气材料，这种毒气通过食道吸收的话，会对人体产生什么样的危害？”
  “这个需要老大去问问宝音，我们没有毒气的合成样本，无法进行试验，而且现在进行试验也来不及了。”
  顾城只好再次去看望宝音。
  宝音正在用顾城给她的平板电脑上网，顾城进门时她正在看一个新上映的电影，见到顾城进来她也没有立刻关闭电影视频。
  顾城走到病床边坐下。
  宝音暂停视频，问道：“我还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吗？”
  “你给刘晋配制的毒气，如果通过食道摄入，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顾城的时间不多了，开门见山的提问。
  宝音回忆了一下说：“如果吃下去的话，胃部会被烧穿，并且患上严重的败血症，没有药物能够治疗，三天内必死无疑。”
  “毒性起作用需要多少时间？”
  “吃下去立刻就会发病。”
  顾城松了口气，如果发病速度快，就不可能加入食物里，被发现的太快，就没办法毒害更多的人了。
  问完话后，顾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与宝音一起看电影。
  电影是一部英雄大片。在编剧描绘出的英雄世界里面，每一位英雄都有自己的坚持，为了自己的目标拼搏努力。
  电影末尾，一位失败的英雄说：“只要活着，就有翻盘的可能。”
  活着是一件好事。
  顾城将平板拿去充电，听到宝音平静的说：“活着有时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不必一心求死，如果能抓住刘晋和拾刀，也许你还可以活着。”
  “可是我不想活着。”宝音看着顾城的眼神，不在充满迷恋，她幽怨说：“你之前和我说的都是骗我的，其实你不打算将我杀死对吧？”
  顾城点点头没有否认。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种精神疾病，大部分时候是双面性的，被绑架的人会屈服并哀伤绑匪，而绑匪也会因为人质的软弱而心生怜悯。
  宝音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的心狠手辣，都是因为儿时的遭遇造成的。
  顾城思考过如何安排宝音的去处，也许在某家重点监控的精神病院里度过余生，是宝音最好的结局。
  “我会常去看你的。”
  “我知道拾刀的真实身份。”宝音的语调异常的平静。
  “只要能够抓住刘晋和拾刀，检方会考虑你的精神情况，也许还有出狱的一天。”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顾城反过来平静的看着宝音，他平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一个人竟然如此热切的求死，活着不好吗？
  看宝音又平静变成哀求的眼神，对于她来说，活着也许就是折磨。
  宝音哀求说：“求求你，杀了我，我每天做梦都会梦到父亲被杀死时的样子，我不上在承受这种痛苦了。”
  “告诉我，拾刀的真实身份是谁？”
  宝音看向平板电脑，顾城起身走过去，拿起正在充电的平板，按照宝音说打开一个网盘输入账号密码。
  里面出现一个人的资料。
  孟小冬，港岛人，十五年前随经商的父亲到广夏市居住，毕业于广夏财经大学，曾经是科技公司南华创新总经理，现任南华创新ceo，全权主持南华创新的破产重组工作。
  顾城记得南华创新的林羽是被郭云杀死的。而林家暗中进行的血珀改命，牵连甚广，甚至牵动了华夏军方全力的变更，见解促使华夏军服大佬蔡东安隐退。让华夏国内的文武平衡出现倾斜，文官系统实权越来越大。
  在监狱里藏了七年的郭云，会突然越狱，难道是在配合孟小冬，也就是拾刀。
  顾城又上网搜索了一下孟小冬的资料，实在无法将丧心病狂的拾刀，与这样一个美丽的成功女性联系到一起。
  “你确定？”顾城问道。因为孟小冬的身份与拾刀的侧写相差太多。
  “难道只有男人会杀人吗？”宝音反问。见到顾城犹豫，她提醒道：“你可以看看孟小冬父母的履历，会发现这是一个谋划了数十年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