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莓卫视。
  一堆人围在一起看着屏幕上的数字，鸦雀无声。
  “……”
  “……”
  “……”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太吓人，这太吓人了啊。
  我们知道你能登顶，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啊？
  不是说歌唱类节目已经疲软了吗？不是说观众已经审美疲劳了吗？
  现在这个收视率又是怎么回事？
  ……
  上海卫视。
  一众工作人员都瞪大了眼睛，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随后，数十人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来。
  自己台里好不容易创造的记录连一个月都没有保持到就被破了？
  这是不是太残酷了一点啊？
  台长办公室，看到这个数字的台长也惊了一下，足足有七八秒才回过神来，然后黯然一叹，嘴角浮现出淡淡的自嘲之色。
  ……
  芒果台。
  办公室所有人的嘴都张成了“o”形。
  “这数据不会是算错了吧？5.11？开玩笑呢吧？怎么可能这么高啊？”
  没有人说话。
  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领导办公室。
  错？虽然他们也很希望这是错的，但这数据从来就没有错过。
  “砰！”
  领导办公室传来拍桌子的声音。
  这个数据超出他们五倍还要多，换谁都要发脾气了。
  这太欺负人了。
  也就是我们的节目比不过你，不然……
  ……
  京城卫视。
  台长愣愣在站在原地，半天没说话。
  内容总监在边上瞪大了眼睛，表情像是看到了鬼。
  其它工作人员也屏着呼吸不敢动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个小伙子身上。
  “你……你说多少？”台长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抖。
  “5.11%！台长，你看。”小伙子把打印出来的收视率递了过去。
  内容总监自己找了张凳子坐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晕。
  “哈哈哈……”台长忽然笑起来，笑得很开心。
  一直屏住呼吸的工作人员也大松了一口气，满脸欣喜。
  “5.11%，我们居然达到了5.11%！”
  “我去！这是我们台的收视率？”
  “新记录啊！”
  “我怎么有点哆嗦啊。”
  ……
  5.11%的收视率轰动了整个业界，这一刻，无数人看着这个数字傻了眼。
  随着消息的传出，民众也是一片哗然。
  很多人想到了这档节目的收视不会差，但怎么也没想到它会直接登顶创造一个新的记录。
  可仔细想想，他们又觉得理当如此。这种良心之作，就是为了破记录而生的。
  张扬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是台长亲自打来的电话。
  听到5.11%这个数据，他心里也暗松了口气。
  就跟台长一样，对夺冠他一点也不怀疑，他担心的只是这个数据能达到哪个高度。现在看来，成绩非常好。
  台长的语气听着明显非常激动，说着什么帮京城卫视挣脸了，谢谢之类的话。
  张扬客气了几句，询问了一下详细的收视数据，知道是在第一首歌开唱之后才持续走高。
  挂了电话，他打开手机看了看网上的声音。
  那些门户网站在看到收视率的那一瞬间，就把早已准备好的的稿子加了个数字，然后放在了头条的位置。
  《《蒙面歌王》收视登顶！》
  《《蒙面歌王》又创造了一个新的记录。》
  《5.11%的收视率，这是一个奇迹！》
  《又一档收视破五的节目，创造者还是张扬！》
  《《蒙面歌王》用成绩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网络上一片沸腾，一众网友奔走相告，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令人欣喜的消息。
  不过，不和谐的声音永远都存在，哪怕是在这个时候也不例外。
  “张扬是个编剧，他很聪明的把六首歌放在第一期来制造足够大的噱头，他也成功的做到了。用六首歌换来5.11%的收视率，这能不能算成功我们暂且不论。我就想知道，下一期怎么办？下一期显然不可能再拿出六首原创，谁来为这档节目的后继无力负责？”说这话的是一个编剧。
  有了他带头，有几个业内人士也纷纷发声，像是商量好了似的。
  “我也很替他后面的节目担忧，没有了原创，这档节目还能受到观众的喜欢吗？”
  “开局很惊喜，但想要把这份惊喜保持下去显然不可能，所以我觉得大家还是不要对这档节目抱太大的期望，不然到时候回报的失望也越大。”
  “高开低走，这是股市的名词，我觉得放在这档节目上也是可以的。第二期的收视率肯定要大降，我把话放在这里，不信你们等着瞧。”
  网友们不干了。
  “哎呦，这么快就出来黑了啊？”
  “酸，好酸。”
  “我就想不通，怎么有这么多智商是负数的人出来秀下限？张扬都用近三亿的资金来担保这些收视率了，你们能想到的他会想不到？你们觉得自己比他还要聪明？他会拿近三亿的资金开玩笑？真是佩服你们，收了谁的钱啊？”
  “哈哈哈，有本事你们后面不要删微博。”
  “别理他们，无视就好，这种人就是喜欢以剑走偏锋的方式来博关注。”
  张扬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声音，那表情明显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局外人。但如此仔细看的话，隐隐的也能看出一点老狐狸的味道。
  这样的声音出现得太及时了，他一点也不意外，甚至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梁起在背后“帮忙”。
  ……
  张扬来到录制间，程庆光一脸激动的迎了过来。
  “收视率你知道了吗？”
  张扬点点头：“听说了。”
  “又破记录了啊，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没有，其实这个结果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没有？”程庆光很惊讶，摇头感叹道：“我发现你的心态比我还要好，这么好的成绩居然这么镇定。跟你站一起，我倒显得毛毛燥燥的。你怎么修炼的？”
  张扬失笑，朝录制间走去：“白老师和冯老到了吗？”
  “到了。”
  “乐队呢？”
  “都到了，在里面准备呢。”
  张扬走向录制间，打电话联系那些歌手。
  程庆光在后面偷看，发现这家伙贼精贼精的，用的名字居然都是那些歌手在舞台上的代号。
  张扬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有点哭笑不得，道：“你不是说你不感兴趣吗？”
  程庆光有些尴尬，嘴硬道：“我……我是不感兴趣，我就是好奇。”
  张扬大乐，直接把手机上的号码给他看：“给你看也没关系，我联系的都是黑衣人。”
  程庆光嘴角抽搐了一下。
  张扬哈哈大笑，在录制间逛了一圈，然后站在窗前，就这样府视着下方。
  ……
  奇迹视频大楼外。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大门外多了一些背着背包看似漫不经心但目光却是不停四下扫视的人。
  如果再仔细一点的话，还能看到一楼大厅内也有不少这样的人坐在那里。
  几分钟后，一辆商务车自远处缓缓驶来，停在了正门前。
  “来了来了。”
  “快快快，准备准备。”
  这辆车刚停下，原本那些还在东张西望的人快速从背包拿出相机，对着商务车就是一通的“咔嚓”“咔嚓”。
  先下车的是四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把守住了车门两边。
  然后，一个戴着蒲公英面具的女人也从车上下来。
  “我去。”
  看到这张面具，所有记者都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
  你妹啊，要不要这么谨慎啊，居然先在车上戴好了面具？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等在这里？
  亏我们还装成路人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合着白装了？
  在马路对面的几辆车里，几个在偷拍的人也忍不住大骂。
  四名黑衣人呈包围状保护着蒲公英走向楼内，动作非常的利落。
  几名记者也跟了过去，甚至跟着他们进了电梯。
  这是一幢商业大楼，有很多公司的办公地址都设在这里，所以对人员的进出这些并没有什么要求，正好方便了这些记者。
  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四名黑衣人死死的把蒲公英保护在一个角落，甚至连一点缝隙都看不到。
  有记者亮明身份试探着问些什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直跟到录制间的楼层，他们就被挡在了门外。
  楼下，戴着企鹅面具的男人也下了车，同样是在四外黑衣人密不透风的保护下来到现场，没有给那些记者任何接近的机会。
  第三个……
  第四个……
  七个人全部到齐，埋伏在楼下的记者没有任何收获，只拍了一堆没有用处的照片。
  现场，程庆光急急忙忙找到张扬：“网上出现了一些不好听的声音，你知道了吗？”
  “什么声音？”张扬把目光从窗外收回。
  程庆光直接递上了手机。
  张扬扫了两眼，微笑道：“不奇怪，要是没有这些声音才不正常呢。不管是其它电视台还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肯定都会不遗余力的来捣乱。他们才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抢走所有的风头。”
  “那怎么办？”程庆光也有些担忧，“我也听说了楼下藏着很多记者。”
  “没办法。”张扬摇头，“这个地方不比部队，受到这些打扰是难以避免的，尽量做好吧。”
  程庆光指了指录制间：“这么多记者在下面盯着，他们的身份不会爆光吧？”
  张扬笑了起来，笑得颇有些神秘：“你以为我花这么多钱请来这些退伍军人只是摆排场吗？”
  程庆光一脸茫然。
  “保护选手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外面那些人难不到这些黑衣人。走吧，该排练了。”张扬走向录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