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祭天,法力无边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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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影 更新:2022-05-31 23:30 字数:4153
这些在半空中游动的金鱼犹如众星拱月般将他围在中间,不停地转圈圈,黑暗中甚至还发出幽幽的光芒,犹如一盏盏小灯,五光十色,十分漂亮。
洛云河略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这是金陵洛氏的情缘鱼,由洛水河畔的雨花石所变。男女之间主动表白难免唐突,这情缘鱼是牵线搭桥的一种手段。如果有看上的人,可以去彩棚处买一条情缘鱼,让它游向喜欢的人。伸出手指点向鱼头,就能看到对方的寄语。如果双方有意,就能借着情缘鱼千里姻缘一线牵。”
没有暴露太上谷谷主的身份尚且如此受欢迎,现在看来,他娶个女人当挡箭牌的确很有必要。
“哇哦!”裘笙刚想嘲笑他,才发现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身旁早已围了一圈金鱼,因为人多眼杂才没第一时间注意到。
洛云河哭笑不得地走到她身边,拂开她眼前的金鱼,深情款款地抓起了她的手:“承蒙各位厚爱,可惜洛某早已娶妻,曾经发下誓言,此生只会忠于妻子一人,决不纳二色。”
裘笙故作感动:“夫君!”
随着她这声夫君响起,原本围着她绕圈圈的金鱼们顿时一哄而散,从其中几条那蔫头耷脑的模样,甚至还能看出几分意兴阑珊。
还挺智能!
裘笙正盯着漫天游动的金鱼出神,空气中又是一声惊呼。循声望去,竟看到了一幕当街强抢民女的好戏。
她下意识地扯了扯洛云河的衣角:“别看了!快救人!”
然而,下一秒,她就察觉到了不对。不仅围观人群无动于衷,甚至连隐在人群中的移山阁弟子也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定睛看去,才发现“恶霸”怀里的小姐姐虽然哭得梨花带雨,然而手上的动作却是欲拒还迎,低头露出的角度也漂亮至极。
洛云河轻笑:“看来,她并不需要我们救。”
裘笙瞬间反应了过来。这是在吊凯子,卖身葬父的套路永不过时。有人对这些公子哥避之惟恐不及,也有人把这当成阶层跃升的一种捷径。
只要春风一度就能身价倍增,侥幸生下孩子说不定能母凭子贵,如果能被带回公子哥临时居住的山庄,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眼前的表演还在继续,女孩子演技不错,对比之下,那位作为目标的公子哥就显得有些敷衍了,裘笙略显不适地皱了皱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只能尊重祝福,祝她得偿所愿吧。
不想继续看眼前这一幕,她飞奔至最近的彩棚处,开始欣赏洛氏族人大变活鱼的把戏。明明只是一块块平平无奇的雨花石,一旦有人付款,往空中一抛,就是一条活生生的小金鱼,无论是模样还是游动的姿态都跟真鱼别无二致。还挺有趣的!
“喜欢吗?”
“我就是好奇看看而已。”裘笙敬谢不敏,别看只是小小一条金鱼,买一条竟然要一块灵石,一条鱼就够给孩子做一套最基础的法衣了,超贵!果然,情侣的钱最好赚。
“喜欢我们回去可以养几条。”
裘笙猛然回头望向了洛云河。上辈子她就是个出身平凡的普通人,自带的抠门属性大概这辈子都改不了了,哪怕移山阁富甲天下,也依旧改不了。自己出钱她是绝对接受不了的,如果有冤大头愿意出钱,她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可惜,眼前的冤大头却并没有半点要出钱的意思,竟然抓起她的手,转身就走。
“不用买,跟我走。”
洛云河一路往前,直到将她带到洛水河畔才停下脚步。
裘笙一脸茫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种地方。
还没到放河灯的时候,现在还不是来洛水的最佳时节。跟热热闹闹的金陵城内截然不同,夜幕下的洛水河畔一片漆黑,不仅不美,伴着对面黑黢黢的幢幢树影,甚至还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刚想开口抗议,只见洛云河手指轻轻往脚下一点,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脚下满地的石头竟一块接着一块变成了金鱼,跟之前彩棚下洛氏族人施展的法术如出一辙。
漫天游动的金鱼犹如一盏盏五颜六色的小灯,很快将漆黑的河面点亮,原本黑黢黢的鬼域世界瞬间亮如白昼。如果说之前大街上的金鱼群是萤火,那么此刻,眼前的这一幕就是皓月。
美得能让人忘掉呼吸。
目瞪口呆愣了半晌后,裘笙才终于想起自己需要呼吸,慌忙倒吸了一口凉气。
“喜欢吗?”洛云河眼神温柔。
裘笙茫然地点了点头。可惜眼前这位是个基佬,如果是个正常男人,这一幕足以封神了。如此大手笔,这是情侣之间哪怕最终分手,回想起来,依旧可以有点甜的那种神操作。
可惜了,白瞎了这么好的布景,这么好的气氛……
“我小时候不肯好好睡觉,我娘就会用这些金鱼哄我。”洛云河做梦都不可能猜到裘笙内心的腹诽,此刻的他眼中映着漫天的金鱼,熠熠生辉,灿若星辰,“我会躺在床上,看它们在半空中游来游去,游着游着我就睡着了。”
洛云河一脸陷入回忆的表情,站在他身旁的裘笙却是越听越不对劲了,终于忍不住问他:“你跟金陵洛氏到底是什么关系?”
身旁的男人低头,朝他微微一笑:“你猜?”
“你也姓洛,难道你是金陵洛氏的私生子?”裘笙甩出了自以为最合理的答案。
然而可惜的是,洛云河闻言却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第40章 . 青冥柱 晋中云氏这一辈不是没有男孩吗……
直到前往翠屏山别庄的路上, 裘笙依旧在为刚刚的问题所困扰:“不是私生子,那难道是仆人之子?远房亲戚?”
洛云河揉了揉眉心,一脸无奈:“算了, 你还是别猜了, 越猜越离谱了!”
裘笙气结:“那你倒是告诉我正确答案啊!”
“不告诉你!”洛云河神情微妙,幽幽叹了口气, “在你心目中我就是私生子?仆人之子?”
裘笙冷笑出声:“难道你还能是金陵洛氏的婚生子, 正牌少爷?别开玩笑了!从来没听说过洛氏丢过少爷!”
洛云河摇头:“猜不出来就算了。”
裘笙瞪他:“你要急死我吗?直接告诉我又会怎样?”
洛云河深深望她一眼, 眼神复杂至极:“直接告诉你我不甘心。没关系,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不行!你知不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耐心耗尽, 裘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摇晃起来, “告诉我,告诉我!你倒是告诉我啊!”
可惜,洛云河并不买账,反而朝她挑衅一笑:“就不告诉你!你能拿我怎样?”
“我打你!”
裘笙一掌挥出去才意识到不对,慌忙改掌为拳。锤重了好像有点崩人设, 那就拿捏好力度。待到用正常凡人少女的力道锤了他好几拳,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小拳拳捶胸口吗?
抬头一看,果然,洛云河非但没有露出任何不适,反而笑得一脸荡漾。
哔了狗了!
此时二人刚好走到别庄门口, 这一幕恰巧让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归来的几个侍女撞了个正着。
“尊上跟夫人感情真好!”
“小姐, 姑爷你们回来啦!看来玩得很开心啊!”
……
裘笙:……
她不可能告诉大家她跟洛云河就是形婚,只能抬头假装看门楣上的匾额。待到看清匾额上的四个大字后,她却猛地一怔。
“芙蓉山庄?”
金陵洛氏翠屏山的别庄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芙蓉山庄。谁不知道金陵洛郎与芙蓉探花的故事, 江湖流传的故事里,金陵洛郎对芙蓉探花一见倾心,甚至为他建了一座别院,期待有朝一日能够双宿双栖。
回想起江湖上流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裘笙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一个男人,为她父亲建了一座别庄,期待双宿双栖?她现在竟然还要住进去!真是怎么想怎么别扭。
好在门一打开,入目便是满园芙蓉花开。她顿时心下一松,这芙蓉山庄应该是以真芙蓉为名,而不是什么芙蓉探花。那些乱七八糟的的传说,大概只是说书人的牵强附会。
翠屏山上并非只有这一座山庄,远远的,就能看到不远处亮起的点点灯火,那是其他世家在这里建的别院。
各大世家自恃身份,自然不可能跟普通人一样去住客栈,在金陵城郊外建别院就成了他们最好的选择。
住在这里,倒是刚好方便调查。
唯一的问题只是:这男人为什么这么黏人?
裘笙一脸嫌弃地偷瞄一眼身旁的洛云河,从储物镯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梨花白,准备把人灌醉了好方便行动:“我带了太上谷的梨花白,要不要喝点?”
可惜,身旁的男人一口拒绝:“不了,明日群英大会开幕,既然答应了要参加就不能失了礼数。”
他说完,忽然话锋一转:“喝酒不行,倒是可以泡泡温泉解解乏。”
“泡温泉?”
洛云河点头:“对,后山有温泉。”
裘笙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在飞舟上看到的。”
信你才怪!早已习惯了他对金陵洛氏的过分了解,裘笙已经对此见怪不怪,吩咐菜菜替她准备好换洗的衣服,便转身去了后山。
刚刚滑进池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她便掏出通讯符开始联络移山阁。
[帮我找几个暗部成员,伪装成裘三小姐的闺中密友,约我出门。就说我是暗部发展的新成员。洛云河太黏人了,我根本找不到单独行动的机会。]
她很庆幸自己用的是短信功能,因为几乎就在她发出消息的同时,水汽氤氲的池边便已多出了一个人影。
芙蓉山庄的安保没有问题,站在池边的男人不是洛云河还能是谁?
好好地泡在温泉里,突然闯入一名男子,哪怕那是她合法丈夫,裘笙依旧被吓得不轻,慌忙往水中沉了沉。
“夫人,我们一起洗吧。”仿佛是嫌她还不够惊慌,岸上身着中衣的男人竟然作势就要下水。
裘笙慌忙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不习惯跟人一起洗澡……”
空气中响起一声轻笑:“池子这么大,一起洗怎么了?你要是怕我打搅到你,大不了我不过去就是了。”
救命!这男人认真的吗?
裘笙顿觉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
“我好了!我马上就好!”她甚至顾不得有没有洗干净,随意擦了两把便披上衣服,落荒而逃。
原以为离开温泉就已逃出生天,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更加煎熬的竟然还在后头。
侍女们竟然只给他们二人准备了一间卧室。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给新婚燕尔的夫妻准备一间卧室理所当然,考虑到在外人面前总得照顾一下他的面子,裘笙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了卧室。卧室内的陈设倒是精致,唯一的缺点只是床太小。
到底只是金陵洛氏的别庄,哪怕主屋的床也没太上谷的大。
这么小的床,裘笙已经能够预料到一会儿跟洛云河同床共枕的尴尬了。她只能钻进被窝,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可惜,洛云河返回得比她预想中更快,甚至还在她偷偷探出头来查看外面状况的时候跟她来了个四目相对……
这家伙原本长得就好看,此刻脸上还带着点刚刚出浴的坨红,几缕碎发垂下,更添几分风情,注意到她的视线,朝她温柔一笑,那眼神里仿佛带了钩子,柔情缱绻,挠得她一颗小心脏仿佛被猫抓一般。
这男人果然到现在依旧没有放弃想让她生孩子的打算……
裘笙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好在躺到床上后,洛云河并没有任何逾矩的行动,只是以手为枕,就那么静静躺在那里,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