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纯贵妃是个真咸鱼 第73节
作者:
梨落煎雪 更新:2022-07-04 23:41 字数:6293
孙太医说着背上冷汗直冒,并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但是又不能纯粹糊弄,否则令嫔的脾气他也是见识过一二的,伺候的好自然是有赏的,伺候的不好不合心意……
向来宫里娘娘们大多希望怀上小阿哥,也好多一份指望,从六个月起,令嫔每个月都会找他来摸脉,每次只推说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娘娘的胎有些摸不太准,且月份还小,需要再等等,如今已经到了孕后期,眼见着一个月内定要临盆,实在拖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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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闻言, 令嫔沉默了片刻,哀叹道:“也好,小公主也好。”虽然从怀胎开始就无数次的暗示自己, 小阿哥最好, 不是的话, 小公主也不错,先开花后结果, 然而心中还是期盼能一举得阿哥, 此刻听到孙太医的话, 兼之素日里更爱吃辣些,令嫔也知道她这胎大概率真的是小公主了。
日常的饮食爱吃些辣子,也想着换换口味, 让御膳房送了不少酸味儿的菜来,然而只要闻着心口就泛酸,硬要吃就只能把菜肴做成酸辣的,还要辣盖过酸……
“公主也好,咱们娘娘喜欢公主, 眼见着再有一个月要临盆了,有劳孙太医再辛苦月余,娘娘重重有赏。”玲珑赶紧接过自家娘娘的话说道, 然后从袖口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银票一百两塞到了孙太医的手里。
孙太医几乎是抖着手接了过来放到了看诊的盒子里,忙跪下扣头谢恩,诚惶诚恐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保娘娘和胎儿平安无虞。”
“有劳,松子, 送送孙太医。”令嫔说道, 看着松子送了孙太医出去, 殿内空了,这才扶着玲珑的手起身,进了内殿坐在锦榻上,长长叹了口气,“公主也好,看太后和皇上那般喜欢四公主景顺,想来本宫若是生下公主好生抚养着,只要太后和皇上喜欢,来日定有机会再诞龙裔。”
“正是呢,娘娘不可过多忧虑,且安心养着,吃好睡好身子好了,来日生产才更顺利些。”玲珑说着端了盏温牛乳给自家娘娘。到底是头胎,且女子生产自古是在鬼门关打转儿,切不可掉以轻心。
看着自家娘娘喝了牛乳,玲珑接过盏子,寻思着开口,“有句话,存在奴婢心里多日了,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说看。”令嫔坐了会儿觉着腰肢儿有些酸软,右手撑着后腰问道。
“皇贵妃娘娘如今满打满算四个月了,不知道是……小阿哥,还是小公主,想必皇贵妃也会找院判大人亲自过去摸脉的吧?”玲珑迟疑着说道。
都知道皇贵妃这个年纪,生头胎的话,绝对的是大龄孕妇了,就算这胎能平安顺产,能不能再有二胎也是未知之数,况且太后和皇上盼望得嫡子,想必皇贵妃定会找院判宋仁亲自过去摸脉。
只是这翊坤宫向来口风紧,院判宋仁就更是撬不出半个字来,因此这几个月,无论后宫诸人怎么打听,都得不到半点消息。
“住嘴,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交代下去,延禧宫所有宫人不允许同翊坤宫的宫人打听,更不允许多嘴,否则本宫定不轻饶。”令嫔肃然道。
玲珑伺候在令嫔身边多年,深知自家娘娘的为人,又甚少见她这样疾言厉色,扑通一声赶紧跪在地上,求饶道:“娘娘恕罪,奴婢不该多嘴。”
令嫔知道玲珑也是为自己操心着急,她自己又何尝不是,“知道你一心向着本宫,都是为本宫好,只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这后宫只有本宫一人有身孕也就罢了,如今皇贵妃好容易怀上了嫡嗣,咱们延禧宫若是过多的打听翊坤宫的事儿,哪怕是出于好心也容易被猜忌,在这后宫,流言向来是杀人利器。前些日子柏贵人的事情,你知道的。原本只有三分的事情,三人成虎,流言如沸,几乎逼死柏贵人。”
提到柏贵人,也是酒囊饭袋,不顶用,一点微末的小伎俩都看不穿,她不过布了个局,柏贵人就急着往里跳。兼之,一些宫人惯于落井下石,见柏贵人遭了殃,墙倒众人推,一传十,十传百的,什么污糟话都有,压根用不着她授意,她也犯不上自降身份。
“况且这几年,依本宫观察揣摩,皇贵妃也是个能容人的,并不是赶尽杀绝、只想独揽大局的狠辣角色,否则她第一个容不下的就应该是纯贵妃。独木不成林,本宫都懂的道理,皇贵妃自然也是明白,一味的要强贪得无厌,只会把自己逼上绝路,比如惨死在冷宫的嘉嫔。她是为什么死的?你可知道?”
玲珑沉吟道:“不是因为舞弄权术,和前朝大臣们沆瀣一气要争皇后之位?”
“这只是其一,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想明白,这三四年皇上为什么逐渐厌弃她,又是关禁闭,又是慢慢冷落,直到争夺后位,被打入冷宫吧?争夺后位只是表象,实际上,她要争的,想争的,从来都是皇权,为她的两个儿子争皇权,这是跟皇上打擂台,你说皇上能容忍她吗?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皇上正值壮年,皇权又其容他人染指?”令嫔低声说道,提到嘉嫔语气中浓浓的不屑。
“这么说,年前她死在冷宫里,怕是皇上……”玲珑说完抬手捂住了嘴,不敢在言,只觉得背脊发凉。
“所以本宫虽然盼着小阿哥,但是若天命不眷顾,真的是小公主,本宫倒也能安心了。”令嫔说着长长叹了口气。如今几乎可以肯定怀的就是为小公主,她就更不可能有半点其他心思了。
“对了,下午得空,你拿了银子亲自去内务府,就说要一些粉嫩颜色的绸缎给本宫腹中的胎儿做小衣裳小帽子,如果有人搭腔,就把话递出去,说太医摸了脉,本宫怀的大概率是小公主,眼见着要临盆了,来要些衣料做新裳,另外再要些料子做尿布,衬布等。”令嫔沉吟着说道。
“奴婢明白,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玲珑重重点头道。
令嫔坐在锦榻上,摸着腹中胎儿,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尚早,这一胎是小公主,日后没准还是有怀小阿哥的福气。
最重要的是安守本分,顺利生下健康的孩子,养大成人,否则一切惘然。
嘉嫔就是前车之鉴。
*
丰收的一年,令嫔和皇贵妃先后遇喜,如今令嫔即将临盆,后宫诸人吃瓜也好,闲来聊上两句也好,时不时会猜测这二位腹中的到底是小公主还是小阿哥,私下玩笑调侃也是有,只是翊坤宫和延禧宫口风向来严谨。
因此有宫人去内务府领取物件儿的时候,听到玲珑花了银子让内务府额外置办一些小婴儿用的东西,谈话间,听到玲珑亲口说太医摸了脉,自家娘娘怀的大抵是位小公主,便不疑有他,谈笑间便把瓜分享给了小姐妹们。
不过半晌的时间,后宫皆知,令嫔这一胎约莫是小公主。
冬雪这个包打听,自然也是景仁宫内头位得到消息的,回到景仁宫把一手消息讲了出来,“之前延禧宫严守死防的,半点儿消息没,今儿这消息可是从玲珑口里说出来的,她可是令嫔的贴身大宫女,她说的消息准没错儿。看来令嫔这一胎还真是位小公主了。如此一来,四公主也多了个妹妹,日后可以一起玩耍了。”
苏梨末正歪在锦榻上盘绿檀手串,听到冬雪的话,了然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手串道:“这就是令嫔的聪明之处了。想来也是刚摸出脉来,若是早前便知道,估摸也是会第一时间把消息放出来的。这节骨眼,的确怀了位小公主更好一些。景顺都三岁半了,这宫里也许久没有小公主诞生了,想来太后和皇上会喜欢的。”
有些话苏梨末没有明说,其实此时此刻,令嫔若怀的是位阿哥,又有正式封妃的好事儿,可谓双喜临门,只是、若心智一个不不坚定,容易得意忘形,再生了不该生的念头,就更是自毁长城。纵使皇贵妃素来能容人,是个管理上市公司的好手,知人善任,只是若处理不好,到时候不免生了嫌隙,得不偿失。
其实,苏梨末也不是没想过,若令嫔这一胎的确怀的是位小阿哥,如果想破局而出,也很容易,只推说自己出身微寒,把小阿哥送到翊坤宫交由皇贵妃即可。
在清朝的历史中,的确有多位生母出身微寒的皇子是交由皇后,或者位份尊贵又出身氏族大家的妃嫔抚养的,虽然都要送去阿哥所,但是有中间这一转折,也可解了困局。
苏梨末相信,如果处于这样的局面,卷王是会走这一步路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只要孩子能平安健康长大,来日方长。
并且,苏梨末笃定,皇贵妃是不会接受的,但是至少领导看到了你的态度,许多事情说白了不过是态度问题,否则这紫禁城也不会恪守上下尊卑之道了。
“对了,叫白露这几日把手头的活计放一放,挑上等的缎子出来,缝制两件女婴用的肚兜,再裁制两套小衣裳,到时候也好送礼。”苏梨末吩咐冬雪道。这些婴孩肚兜小衣裳的都是礼节,虽然知道不会穿,但是该走的形式是要走的。
“哎,奴婢知道,这就去和白露说。”冬雪说着出了门去传话。
*
四月初一,原是合宫觐见的日子,只是如今皇贵妃有孕不宜奔波操劳,太后那侧也推说天气渐热,没得来回折腾,想见谁了,自会传召,便也取消了觐见。后宫诸人倒也乐得偷闲。
吃罢午膳,歇了午觉,惦记着傍晚要去阿哥所看孩子们,苏梨末亲自去小厨房做了几样可口的糕饼,并一些汤水儿,随后洗漱更衣,换上了前两日用那匹天水碧的雪花锦刚裁制好的宫装,略施粉黛,梳了小两把头捡了样素钗子和一朵绒花戴上。
看时辰差不多了,让霜降捧了亲子同款的宫装,去慈宁宫接景顺。这小丫头前些日子就嚷着要去阿哥所看哥哥们。
不多时,霜降领着景顺来了,知道是去阿哥所,景顺兴奋的不能行,几乎是一溜小跑,霜降在后头跟着差点没跟上。
“额娘~”
远远的,就看到这丫头一路小跑,苏梨末站在景仁宫门口手心向下摆摆手,果然景顺看到她的示意,放慢了脚步,走上前来依着规矩行礼问安,恭敬有礼奶声奶气道:“景顺给额娘请安。”
“起来吧。”苏梨末说着伸出手去拉景顺的肉肉手。母女之间本不必如此,只是这万恶的后宫,自有一套逻辑,且三岁多的年纪,正是认识世界,自身知识体系形成的阶段。苏梨末希望景顺是个知礼仪,懂进退的好孩子,不能因为被全后宫宠爱,而骄纵蛮横,失了规矩。这样只会害了她。在长辈面前,动静合仪,行礼问安,是最基本的修养。
苏梨末牵着景顺的手往阿哥所走去,身后跟着霜降冬雪,分别拎着一个食盒。
到了阿哥所,六阿哥永瑢正坐在圆桌旁练字。本应该在小书房写的,只是屋内采光到底不如室外,又要点蜡烛,风也吹的不尽兴不自由的,永瑢便指挥伺候的小太监把一应物件儿搬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别看永瑢现下才五岁半,有主意的很,指挥吩咐人的本事真是从小就练出来的,哄人的本事也是一套一套的,该同谁撒娇,该同谁拿出阿哥的款儿来,他心里门清的很。小嘴儿更是叭叭的,说得伺候的奶娘嬷嬷小太监们也不忍驳了小主子的兴。
看着他坐在石桌旁练字,苏梨末不用想都知道定是永瑢的主意,摇头笑了笑。
“六哥。”景顺看到永瑢,咯咯笑着脆生生喊道。
听到声音,永瑢把笔搁在笔架上,才回过头来,看到是额娘和妹妹,忙起身上前行礼问安,这才接了景顺的话,“六哥就知道今儿你一定来。”说完拉着景顺的手走到石桌旁,略得意的展示:“看看六哥的字,写的好不好?”
闻言苏梨末忍俊不禁,走上前也坐在了石桌旁,自从上次被永璋说他的字软绵绵的没骨头,这孩子除了每日功课之外,余下的时间都在练字,没准心里还想着早日写的同他皇阿玛一样好呢。
“六哥的字,是最好的字!景顺也开始练大字了,要是能有六哥写的这样好,皇祖母肯定会更高兴的,一高兴就会给景顺吃好吃的。可惜不能留着带来给六哥……”景顺和永瑢俩人开始分享这半个月来的小秘密。
不怪他俩感情好,年纪相近,况且永瑢一度是最小的,想摆摆哥哥的款儿一直也没摆上,如今景顺事事听他调停,教她学《三字经》《千字文》,几乎可以说,永瑢是景顺的开蒙老师了,从两岁多开始就教景顺学三字经,还自创奖惩制度,前俩月还布置了新任务背诵《千字文》。
苏梨末刚想到这里,就听到耳边‘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开始了。
只见景顺这小丫头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的,一字一字的背诵道。
永瑢像那学院里的夫子,右手轻点左手,打拍子似的,一字一字听得认真。
这俩小毛头还真是争分夺秒,分分钟都不想浪费的,毕竟这次见完面,下次再见要半个月后呢!
苏梨末坐在旁边看着二人互动,并不打扰,欣慰的很。
傍晚轻柔的风缓缓掠过小跨院,舒适的很,月洞门上蔷薇开的正好,这时辰,晚霞也渐浓郁,赤红橘粉烧黄微白间错,染了半边天。
当然,最最最浪漫的怎么会是这漫天的晚霞,分明是身边背着《千字文》的小毛头们,分明是这似水流年温馨的小日子。
苏梨末只觉得心里满满的,然而下一刻,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这浪漫。
只见三阿哥永璋手中提着一杆红缨木仓,兴致勃勃的挥舞着进了小跨院,放慢脚步上前请安,又摸了摸景顺的小脑瓜,这才坐在石凳上憨笑道:“额娘,今儿谙达夸我枪练得好,把他小时候用过的一杆,送了我,额娘你看……”
说着也不等苏梨末吭声,就站起身来,走到右边空地,拿起枪舞了起来,一套枪法耍的虎虎生威,下盘稳如松,双臂急如风,口中轻呼嘿哈。
永瑢听完景顺背诵完前十句,正在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她下面的,突然被永璋这么一吵嚷,干脆也不坐在石桌旁了,拉着景顺一起坐在左侧十步开外的月洞门下,一左一右坐在石墩墩上,一个教,一个学。
永璋练的带劲儿,苏梨末也看的来劲儿,虽然永璋的文化课不出挑,骑马射箭也不得其法,但是论摔跤和舞枪,颇有样子。
“三哥,见招!”永珹刚从演武场会来,才刚在演武场上和永璋对打不甚进兴,知道永璋提了红缨枪定是要回阿哥所向纯贵妃娘娘展示,就也同谙达说了提了未开锋的剑回来。
“好你个永珹,射箭哥哥比不过你,舞刀弄枪的你可占不到什么便宜。”永璋说着举枪接住了永珹的剑。
苏梨末知道这俩人手中的兵器都未开锋,不过是日常学习拆招用的。
一时间左侧月洞门下是永瑢和景顺的阵阵朗诵声,清脆悦耳,右侧空地上是永璋和永珹舞刀弄枪见招拆超的阵阵呼哈呐喊声,苏梨末真不知道是该看左边,还是该看右边,应接不暇。
这大型阿哥所文艺汇演现场,让人恨不能生四只眼睛出来,不错过分毫可能的精彩。
作者有话说:
怨种乾隆在来阿哥所的路上…
第108章
东跨院的八阿哥永璇, 如今才刚一岁九个月,正是四脚不停,咿呀学语的年龄, 听到有声音, 一路小跑往西跨院来, 身后的奶娘和嬷嬷愣是紧追不舍才跟上过来。
看到永瑢和景顺坐在月洞门下,永璇也凑过来站在旁边跃跃欲试, 想加入二人。然而看到有景顺在, 到底略有些陌生, 不是常见的小朋友,便站在旁边迟疑不进。
“八弟,过来。”永瑢喊道。
听到永瑢说八弟, 景顺反应过来,起身主动上前示好,拉着永璇道:“我是你姐姐。”然后拉着永璇和她坐在了一个石墩墩上。
永璇任由景顺拉着坐了下来,听哥哥姐姐口中说着什么,也跟着学舌, “问道,问道……”
五阿哥永琪被谙达留堂,多说了会儿骑马之道, 回来的晚了些,进了小跨院先上来给苏梨末请安,看到永瑢景顺和永璇,凑上去站在一边儿听热闹,永瑢看有人捧场, 越发来劲。
乾隆忙完政事, 知道今儿是初一, 这个时辰苏梨末定然是在阿哥所,便只带了李玉往阿哥所走来,刚走到小跨院,听到里面热闹的很,往里走走,就看到六个子女分成文武两摊儿分别展示才艺。
怎么他每次他去上书房演武场考较学问和武功的时候,一个个不似这般带劲儿。
再看看坐在石桌旁的苏梨末左右看不过来,抬腿径直走上前来,还加重脚步声清了清嗓子。
孩子们听到是皇阿玛的声音,纷纷起身准备请安,乾隆道:“你们继续。”说完坐在了苏梨末旁边。
苏梨末起身行了礼也坐了下来。
“竟然不通知朕。”
永璋和永珹正打得精彩,苏梨末心思全在二人身上,耳畔听到乾隆似乎说了一句话,头也不回的敷衍道:“皇上不是已经来了。”
“……”看子女们和身旁的女子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乾隆干脆打开食盒,准备拿些点心来用,处理了一下午朝政,这会儿正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