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立刻追了上去。
  卖冰棍的同样骑着一辆自行车，后座上放绑着一个箱子，上面盖着厚厚的棉被。
  “给我来根冰棍。”妈妈对卖冰棍的说。
  “要两根。”小姑娘立刻伸出三根小指头。
  妈妈和卖冰棒的爷爷都笑了起来。
  只有小姑娘搞不懂他们在笑什么。
  “妈妈，要两根，爸爸一根，我一根。”小姑娘拽着妈妈的裤脚撒娇道。
  “那我呢？”妈妈故意问道。
  小女孩没回答，而是追问道：“妈妈，你小时候有吃过冰棍吗？”
  “当然。”妈妈回答道。
  “那你现在肚肚一定很疼吧，那你还是不要吃了。”小姑娘一脸关心地道。
  妈妈给她说的哭笑不得。
  “给我两根吧。”她对卖冰棍的老板说。
  “好嘞。”
  卖冰棍的老板接过钱，打开冰棍箱。
  “哇，冒热气呢。”小姑娘一脸惊叹。
  “傻丫头，这是冷气，不是热气。”爸爸从后面走过来，摸着她的小脑袋说。
  妈妈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冰棍，一根给了爸爸，一根给了她。
  “爸爸吃一根，你跟我一起吃一根。”
  “为什么？”正在快活的小姑娘，闻言很不满意。
  “因为吃多了，肚肚会疼。”妈妈说。
  “爸爸为什么不疼。”
  “他是男孩子。”
  “男孩子就不疼吗？”
  “对，男孩子不疼。”
  “真不公平。”小姑娘不满意地道。
  但是动作一点也不慢，小手直接拨开冰棍纸，快活地舔了一口。
  然后把冰棍纸揣在自己的口袋里。
  “你干什么？扔垃圾桶里去。”妈妈在旁边不满地道。
  “不要，我要收藏，我已经有嗯嗯三十多个冰棍纸，五五十二个糖纸。”小姑娘得意地道。
  最后还补充道：“奶奶说的。”
  “哇，今年夏天，你都吃了这么多冰棍了？”妈妈闻言非常吃惊。
  “还有糖。”她又补充道。
  “都是奶奶买给你吃的吧，我回去要好好跟她沟通一下，怎么能让你吃这么多，以后禁止再给你买。”妈妈不满地道。
  “没有，没有，我才没有吃这么多，很多都是我捡的。”小姑娘急道。
  “那你今年夏天冰棍也吃的够多了，来，把冰棍给妈妈啃一口。”
  妈妈弯下腰准备啃上一口。
  “才不要。”小姑娘斜着身子避让过去，拔腿就往前跑。
  “你这小东西，还跑。”妈妈气哼哼地道。
  “慢点，小心摔倒。”爸爸在后面提醒道。
  “哼，我才不会摔倒呢。”小姑娘回过头来得意地说。
  话还没落音“啪叽”一声摔倒在地，冰棍被摔的四分五裂。
  “哇”小姑娘张嘴大哭起来。
  妈妈赶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一边轻轻拍打着她身上的灰尘，一边紧张地问道：“哪里摔疼了？”
  “妈妈妈我的冰棍没有了。”她哽咽着道。
  妈妈闻言哭笑不得。
  “那你人摔了哪里没有？”
  小姑娘摇了摇头。
  “人没摔着，就没事，爸爸这个给你。”爸爸从后面走上来，把他手上的冰棍递给了她。
  小姑娘脸上挂着泪珠，一边哽咽着，一边舔着冰棒。
  泪水混杂着冰棍，咸咸的，甜甜的。
  “你吃一半，剩下的给你爸爸吃。”妈妈继续推着她的自行车，一边走一边说。
  小姑娘这回没有反对，毕竟这本来就是爸爸的冰棍。
  一阵微风吹过，带下一片落叶，拂过她的鼻尖。
  鼻子痒痒的，哈切一声，鼻涕喷了出来，喷到了冰棍上。
  “哎呀，脏死人了。”妈妈皱着眉头道。
  “哈哈，爸爸不能吃了。”小姑娘得意地道。
  小姑娘张大嘴巴开心地大笑，她可不嫌弃自己脏，现在整根冰棍都归她了。
  “没关系，爸爸不嫌你脏。”爸爸说。
  “咦？为什么呢？”小姑娘闻言很吃惊。
  怎么能不嫌弃我脏呢？
  妈妈掏出手帕帮她把冰棍擦了擦。
  然后递还给她。
  “因为他是你爸爸，爸爸永远不会嫌弃我们家婉婉的。”妈妈用手帕，帮她擦了擦嘴角。
  目光看无意中扫向她的身后，仿佛穿透了时空，和骑在何四海脖子上的婉婉视线对视而过。
  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妈妈”
  第349章 夜色真美
  “感觉怎么样，还能看得到吗？”何四海手里提着引魂灯，问站在面前坐立不安的婉婉。
  婉婉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
  在引魂灯的规则之下，婉婉由诡变人，这让她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别害怕。”何四海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慰道。
  然后把手里的引魂灯递给了她。
  婉婉轻轻接了过去，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手里的灯。
  “这是一位跟你一样的小妹妹的。”何四海道。
  婉婉死的时候已经快七岁，比萱萱要大。
  但是大概长期的营养不良，所以身形看起来却跟桃子差不多。
  婉婉闻言，好奇地抬起头来。
  两个黑窟窿的眼眶，并没有变成人而恢复。
  不过原本惨白的脸色倒是红润了许多。
  但这副模样，容易吓到路人。
  何四海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刚从路边买的红色丝巾，叠成长条，给她把眼睛遮住。
  “怎么样？影响你‘视线’吗？”何四海打量着婉婉问道。
  被遮住眼睛的婉婉，看上去酷酷的，竟然有一种出奇的和谐美。
  婉婉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走吧。”何四海再次拉着她的手，从胡同角落走了出去。
  来来往往的行人，好奇地打量着这位遮住眼睛的小朋友。
  婉婉有些害怕地把身体往何四海身边贴了贴。
  “别害怕，我会陪着你。”何四海轻轻捏了捏掌心中的小手。
  感觉到何四海掌心中的温暖，婉婉安心了许多。
  夜晚中夏京，灯火璀璨，就连路边的花坛里都亮着彩色的夜灯，把整个世界渲染得五彩斑斓。
  可是在婉婉的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灰色的。
  整个世界，唯一色彩就是拉着她手的何四海。
  夜晚灯光下的何四海，同样散发着彩色的光。
  以至于婉婉频频看向他。
  “怎么了？”何四海察觉到了，有些疑惑问道。
  婉婉如同被抓住的小偷，赶忙低下头，轻轻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