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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食堂的时候，刘婷婷还在恍惚，直到开始排队打饭了，她才压低声音道：“染染，你年纪应该很小吧？怎么那么早就结婚了？是不是家里逼你的？我听说有些农村地方会给家里孩子订娃娃亲什么的？”
  夏染染笑了笑道：“虽然确实算是娃娃亲，不过我跟我老公的感情很好。”
  刘婷婷欲言又止。
  一个乡下村夫，能有什么好的啊？肯定没办法跟秦献这样有身家背景的人比啊！
  染染真是太可怜了，生在穷乡僻壤，明明自己很优秀，却被迫嫁给一个泥腿子。
  想到夏染染说要走读是因为家里有老人和小孩需要照顾。
  刘婷婷忍不住问道：“你说有小孩要照顾，该不会你跟你丈夫已经有孩子了吧？”
  夏染染脸一红：“不是，是我的妹妹，和我丈夫的弟弟。”
  关于孩子，夏染染早就想过了。
  她这具身体现在年龄还太小了，不适合生孩子，而且她还要读书研究灵泉配方呢！
  可这年头不容易买到避孕套，所以她就自己熬制了一点避孕药。
  原本避孕药肯定是有副作用的，但她有灵泉啊，掺一点就是百分百完美且没副作用的避孕药了。
  刘婷婷一听，更加同情和怜悯了，吃饭的时候还不停把荤菜往夏染染碗里扒拉，搞得夏染染哭笑不得。
  刘婷婷这个人说话有时候太过直来直往没把门，但她的心地是真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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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夏染染在学校忙碌的时候，两个小家伙正在家里蔫头耷脑地坐着思念她。
  现在小学和幼儿园都还没有开学，肖航最近又在忙着走亲戚。
  沈轩和朵朵没地方去，只能呆在四合院里。
  其实平日里就算只有兄妹两个人，也能玩的非常开心。
  每天沈轩教教朵朵读书、画画，学习结束后就捉迷藏、跳绳，四合院里每天都能听到孩子银铃般的笑声。
  可现在一意识到夏染染不在了，而且到晚上都不会回来，两个非常乖巧的小家伙却像是被人抽走了活力。
  尤其是第一天，两人漂亮的图画书不想看，游戏不想玩，甚至连夏染染亲手给他们准备的零食都不想吃了。
  何淑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也是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这两个小孩对自己女儿的依赖性。
  哪怕沈聿是沈轩的哥哥，可是沈聿回部队的时候，沈轩都没表现出什么异样。
  可夏染染一走，沈轩这个乖巧的孩子却一下子变得坐立难安，就好像是害怕被人抛下的小兽一样，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更别提朵朵了。
  别看小姑娘现在雪玉可爱，每天都能笑的阳光灿烂，可事实上她真正亲近的人就只有夏染染。姐姐对她来说是主心骨，是最重要的存在。
  何淑兰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院门被敲响了。
  “染染姐，小轩，朵朵，我来找你们玩了！”
  院门砰一声被推开，手中拿着玩具枪的吴志强就兴冲冲地冲进来，满脸炫耀道：“你们看我这支枪是不是特别帅，是我秦爷爷今天刚刚送给我的。哈哈哈，是不是比你们的木枪还好看？你们分我一点肉干，我把我的枪给你们玩好不好？”
  沈轩和朵朵抬了抬眼皮，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
  跟着小胖子吴志强进门的吴奶奶看她们这样，忍不住担忧地问何淑兰，“小轩和朵朵怎么了？怎么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
  等听到何淑兰把原因一说，吴奶奶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吴志强更笑的前仰后合，“染染姐去上学了你们就哭鼻子啊？真是羞羞羞，都多大人了，还没断奶呢！”
  “谁哭了！”沈轩愤怒地站起身来，“我才没哭！”
  朵朵吸吸鼻子也大声道：“朵朵也没哭！”
  吴志强眼珠子转了转，“我不信，除非你们给我吃一块肉干，我才相信你们没哭。”
  沈轩：“……”这有什么关系吗？
  但嫂嫂说过，对待客人要热情，要懂得跟伙伴分享。
  而且嫂嫂每天都会给他和朵朵坐各种好吃的。
  所以沈轩虽然不像理小胖子，还是把自己的零食盒子拿了出来，让吴志强随便吃。
  吴志强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慷慨的赠予，而不是他被迫分享心爱的零食玩具给别人，一边嚼吧肉干，一边感动地一塌糊涂。
  吃完一块肉干后，又抓了满手的零食，才一挥手道：“走走走，去我们家玩。秦爷爷在跟我爷爷下棋呢，秦爷爷玩弹弓可厉害了，我们让秦爷爷给我们打鸟！”
  沈轩和朵朵不想去，可耐不住新朋友热情啊！
  于是就被硬拖去了吴家的院子。
  吴奶奶看着自家孙子风风火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虽然说他家孙子有点人来疯，但还真不是待谁都热情的。
  看来这两个邻居家的小孩，非常投他的缘啊！
  ……
  吴志强拽着沈轩和朵朵刚进门，就听到里头传来砰一声拍桌子的巨响。
  紧接着是一个苍老的，含着盛怒的声音：“那个不成器的东西，都是当爹的人了，还不知道以身作者，给献儿当个好榜样，竟然在外面养女人，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沈轩和朵朵都被这拍桌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反倒是吴志强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一脸无所谓道：“别怕别怕，秦爷爷跟我爷爷在一起，时不时就要拍拍桌子，亮亮嗓子，习惯了就好。
  他们有时候骂我爸和秦叔叔不成器，有时候骂当官的不是人都不给退伍兵好好安排工作，有时候因为下棋吵……反正你们多听听就习惯了！”
  第602章 秦老突发疾病
  朵朵有听没有懂，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道：“可是姐姐说过，好孩子不能说脏话，也不能随随便便跟人吵架的。”
  吴志强一本正经道：“所以秦爷爷和我爷爷都不是好孩子啊，我奶奶经常在背地里叫他们老小孩，嘿嘿，就是老了的不乖的小孩子的意思。”
  院子里全程听到他们对话的吴老和秦老脸色瞬间黑了。
  吴老扯着嗓子怒声道：“吴志强，你给我滚进来！”
  吴志强浑身一哆嗦，把沈轩和朵朵推到前面，连声道：“快快，爷爷叫我们进去了，你们顶在我前面，这样爷爷就不会打我了！”
  秦老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老吴，你这孙子可真是……”
  话还没说完，他的目光已经扫到了吴志强身后的两个孩子。
  男孩眉目精致，带着几分秀气，可举手投足间又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和坚韧。
  女孩眼睛圆溜溜的，皮肤像雪一样白，头上扎着一个非常新奇漂亮的小辫子，在额头上绕了一小圈垂下来，中间用彩色的皮筋扎出一截截，衬得女孩格外可爱，像小公主一样。
  秦老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沈轩身上，像是魔怔了一样。
  直到吴老轻轻咳了一声，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朝沈轩和朵朵招了招手，“好孩子，你们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孩子啊？”
  沈轩也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爷爷。
  这位爷爷年纪跟肖爷爷差不多，身上也有跟哥哥一样的肃杀之气，长得还比肖爷爷更凶。
  可不知道为什么，沈轩却不觉得眼前的爷爷可怕，反倒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听到秦老询问，他脆生生答道：“我叫沈轩，这是我的妹妹朵朵。你就是强强哥说的秦爷爷吗？秦爷爷你好！”
  朵朵也跟着喊：“秦爷爷好。”
  秦老又问了几句，才在吴志强的催促声中，看着沈轩牵着朵朵的手跑进了屋里。
  等三个孩子走远了，秦老才猛地转头看向吴老。
  吴老淡淡道：“是不是觉得这孩子跟晓博长的有些像？”
  连他都能看出来的事情，秦老这个秦晓博的亲生父亲，当然不可能看不出来。
  秦老的眼中闪烁出一层泪花，眼底亮起璀璨的光芒，但很快，那道光就暗了下去。
  “不可能的，晓博出国的时候就那点年纪，忙着抗战，有没有谈过对象我这做爹的还不知道吗？更何况，年纪也对不上。”
  吴老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我查过了，他们这一家人是从湖泉省青山县来的。这沈轩有父有母，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嫂嫂。”
  所以，肯定不可能是秦晓博的血脉。
  秦老露出一个有些恍惚的笑容，“老吴，你说我死了后，怎么去见佩蓝啊！儿子牺牲在m国，还能说是为国捐躯。可女儿，就因为我脾气倔被我气得离家出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就连良才，我也没教养好，也不知怎么把人给教成了现在这样。我也对不起良才他爸。”
  吴老淡淡道：“那个年代，生离死别、骨肉分离都是常有的事情，我们也算为国家贡献了一辈子，没什么好觉得歉疚的。
  至于良才，他到你家的时候就已经十几岁了，我早说过，他从根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些年到处给他收拾烂摊子，任由他打着秦家的名义到处狐假虎威，早就已经对得起他爹了。”
  “唉，这个儿子我是真的管不了了。以后他再惹出什么事，我不会再坐视不理，他是真以为以前做的那些烂事，没人追究，没人发现吗？哼！”
  秦老轻轻叹了口气，拿起一个“炮”在棋盘上挪了个位置，“将军！”
  吴老的面色变了，“等等！我刚刚为了开解你没好好思考，之前那步走错了。不算不算，重来！”
  秦老鼻子都气歪了，“老吴头，你都毁几步棋了？还有完没完了？就你这臭棋篓子，就算换一步还不是要输？”
  “切，谁是臭棋篓子？就你这点脑子跟老子比？老子百战百胜的时候，你和老肖还被鬼子撵的满高粱地乱窜呢！”
  “说的好像你脑子很好一样，要不是你运气好，娶了个好老婆跟着你给你当军师出谋划策，你以为你能百战百胜？”
  “呵呵，老子有媳妇儿给我出谋划策，你嫉妒啊！”
  ……
  吴志强带着沈轩和朵朵从屋里出来，看着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啧啧摇头道：“看到没有，又吵上了。”
  沈轩和朵朵眨巴着大眼睛，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个老小孩“斗鸡”。
  之前因为夏染染去上学而盈满周身的落寞感，此时倒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正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吴老一阵惊呼：“老秦，你怎么了？！”
  就见院子里，秦老突然脸色惨白，捂着自己的胸口缓缓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