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快穿] 第309节
作者:
江色暮 更新:2022-09-18 00:17 字数:4228
许峤一家子扼腕:那个男人怎么就走了呢?
许峤甚至有试着给贺景行打电话。但是,已经入睡的贺景行关了手机,自然不会听到动静。
联系不上人,许峤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想到自己之前拿到的东西,再想想“一个男人来找孩子”的事儿,他的眼神一点点明亮起来,不怀好意地看这许颂。
他心有成算,许颂那边则复杂一点。他也意外,方嘉竟然直接走了吗?再有,从方嘉离开到这会儿,方瑞都明显一副对许母有意见的样子。任母亲怎么给他夹菜,小孩儿的脸都绷着,甚至引起了父亲的注意。
到后面,许母也不愿意热脸去贴冷屁股了。她放下筷子,冷哼一声,离开餐桌。许文昌皱了皱眉毛,视线从许颂面上扫过,明显在要求:把你们的事情解决掉。
那以后,许文昌和许峤的妈妈也离开了。餐桌上只剩下小辈,许颂原本以为,许峤还是会嘲讽自己两句的。没想到,许峤竟然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就同样走人。
这下子,唯独剩下的人成了他和方瑞。
方瑞也紧跟着放下筷子。
许颂皱眉。他虽然不太会照顾孩子,但也知道,方瑞这会儿一定没吃够。
他面前的餐盘几乎是干净的,只有边缘的地方沾了一点油。一碗米饭,更是只动了两口。
许颂说:“怎么不吃了?”
“许爸爸。”方瑞在同一时间说,“爸爸他……”
许颂握筷子的手紧了紧。
方瑞:“是不是因为奶奶的话,生气了?”
许颂沉默片刻,说:“我会去和你奶奶说说。”
方瑞明显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嗯!那许爸爸,咱们什么时候接爸爸回来啊?”
许颂说:“之后——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我带你去接他。”
方瑞开心了。他快乐地点头,快乐地开始吃饭。而看着儿子的动静,许颂心想:就连孩子,也知道让我和方嘉好好的。
但方嘉不这么想。
从江市回来,冷静下来之后,再想到自己在方嘉面前几次碰壁,许颂是有点失望的。
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方嘉已经不再是自己记忆美好的样子了。
……
……
一觉睡到晚间。睁眼的时候,方嘉有点茫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过了好一会儿,柔软的被子,枕头被晒过的阳光味道,一点点将他彻底唤醒。
方嘉眼睛眨动,缓缓坐起。睡了太久,身上的关节都有一种酸软的感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腕往上的衣袖……记忆开始复苏了,他想起来,自己这会儿是在卫城。
方瑞的面颊撞入脑海,方嘉捂住自己的眼睛,指缝里都溢出水色。
在寂静无人的房间,没有阳光,同样没有灯光的黑暗里,他终于落下泪来。
最先是克制而无声的。但到后面,他愈发压抑不住。声音一点点变大,回荡在整个房间。白日面对方瑞时的心痛十倍、百倍地涌来,他哭到近乎力竭。
一墙之隔,贺景行醒得比他早一些。他靠在沙发上,原本正在远程处理工作室的事情。而后,听到了门缝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动静。
贺景行动作微顿,抬头朝房门方向看了片刻,叹了一口气。
他想,好在之前订了套间。
否则的话,方嘉可能连这样痛痛快快哭一场的时候都没有。
他没打算打扰方嘉。适当的情绪发泄,有助于缓和心情。
不过,既然知道方嘉醒来了,贺景行也就掐着时间,点了新的外卖。
考虑到方嘉的心情,晚餐要清淡许多。肉粥,小菜。味道鲜美的同时,也补充了体力。
方嘉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洗了一次澡。不过两人从江市离开的时候太着急,没有带换洗的衣服,于是他身上还是之前那一身。
“晚上好。”方嘉和贺景行打招呼。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
他略有懊恼,贺景行倒是仿若没有察觉。他把餐盒打开,还给方嘉的方向摆了筷子,邀请:“出来得正好,来吃东西吧。”
方嘉深吸一口气,在贺景行身侧坐了下来。
贺景行留意着方嘉的动静,决定把想说的话都留到这顿饭结束之后。
计划还算成功。方嘉虽然还是胃口不佳,不过肉粥明显点对了。他捧着碗,一小口一小口,不一会儿就全部解决。那以后,他却没有将碗放下,而是开始走神。
贺景行没有打扰他。但是,在他以为方嘉需要更多时间时,方嘉忽而开口了。
“贺哥,”他说,“咱们尽快回去吧,还有很多工作呢。”
虽然最近的确不算很忙,但是也不是能让他们随便撂挑子的。
贺景行皱眉,“方瑞”两个字在嘴巴里徘徊了一圈。他有心问一问,又觉得以方嘉的状态,自己也许不应该开这个口。不过,方嘉明显很坚强,主动和他解释:“我想明白了。方瑞……他的确是许颂的孩子。他想留在许颂身边,甚至想让我也去许颂身边。”安静片刻,“就当没有生过他吧,这样的孩子,我也要不起了。”
第328章 带球跑(28)
方嘉的语气很平静。但贺景行知道, 他绝对没有表面上这样波澜不惊。
要多说点什么吗?贺景行想了想,没再针对方瑞、针对许家开口,而是和方嘉说起了前段时间接触青元的一个甲方。
那是一对刚刚订婚的男女, 准备为自己装修新房。
他大致介绍过对方的要求。男方喜欢更柔和的色调,女方则追求简洁明快、大方洁净的风格。两人的爱好没有特别冲突, 但也是真的不算融合。做得好了,会呈现出很适合成为往后此类单子木板样本的成果。
贺景行问方嘉:“我觉得你很合适, 有没有兴趣?”
这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在当下情境,其实显得有些刻意。哪怕贺景行的语气、神色都很从容, 可方嘉知道,对方不过是担心自己多想, 所以有意说些其他事情, 好让他分心。
而他又的的确确因为贺景行这份细致考虑而动容。
“我回头和他聊聊。”方嘉说, “正好, 也有段时间没有开张。”
贺景行听着后半句话, 目光从方嘉面上扫过。半晌,他露出一个微笑,说:“我是不是可以开始期待了?”
方嘉眨眨眼睛,回应:“嗯, 我已经有一些想法。”
他们这边和风细雨, 另一边,许家,却是阴云密布。
从方嘉和贺景行离开起, 许峤就有了计划。他花了一下午时间准备, 到晚上, 轻轻松松地引爆了那个许颂不以为意, 却一定会让老爷子震怒的炸`弹。
许家的继承人,刚刚找回儿子的大少爷,非但喜欢男人,还跑到人家的城市纠缠。被拒绝之后,依然死缠烂打,甚至把自己折腾进警局!
这话要是传出去,别说许颂本人,就连整个许家都会成为笑料。许峤也知道,老爷子绝对不会允许事情外泄。不过,这不妨碍他先把事情捅到许文昌面前。
当然,他没那么傻,自己去许文昌面前搬弄是非。具体细节,许文昌是从两个打扫的阿姨那里听说的。
也不是刻意告诉他,而是许文昌“无意”听到。
说早晨那会儿,院子里来了两个男人。太太、大少爷都出去了,连带刚找回来的小少爷也有露面。大少爷和其中一个男人关系不俗,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几年前曾与对方有过关系。当时,被太太棒打鸳鸯。到这会儿,大少爷又把人找了回来。
阿姨是用一种大胆的、说起豪门八卦的话音讲到这些。等许文昌从拐角走出来,更是直接吓掉了手里的抹布。许文昌看了对方片刻,觉得面生。后面想起来,那是刚刚招聘来的人,难怪会那么不知轻重。
如果是在许家做久了的阿姨,哪怕遇到和雇主有关的、天大的事儿,也一样会闭口不言。这原本是许文昌的刻意要求,但是,现在,他猛地意识到,这不仅仅会保证他想要捂住的事情不外泄,同样会让他成为瞎子、聋子。明明人就在别墅里,却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把“纠正阿姨们做事风格”的想法记在心里,转而把许颂、许母叫去书房。
许文昌开门见山,问起:“白天过来的人到底是谁?”
他这话一出来,许母的脸色先有剧变。
她第一反应,就是一定是许峤泄露了秘密。想到这里,许母心中暗恨。但表面上,她还是一副若无其事模样,说:“是阿颂在腾光的下属。”
许文昌的目光沉沉从她面上扫过,转去看自己的大儿子。
他没有耐心再问一遍,好在许颂在观察父亲的心情一事上比他母亲擅长很多。他意识到,父亲知道的绝对不是一点半点。所以,他的回答是:“那是瑞瑞妈妈那边的人。爸,我会处理好他们。”
许文昌缓缓开口,说:“你还没告诉我,那孩子的母亲究竟是什么人。”
许颂听着,心跳稍稍漏下一拍。
他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决断——
对方嘉,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还要不要和他复合,要不要让瑞瑞认他?
如果是刚刚与方嘉重逢的时候,许颂的答案一定是毫无疑问的“是”。但现在,想到方嘉对自己的恶劣态度,还有对方与贺景行的不清不楚,许颂犹豫了。
不过,考虑到方瑞依然惦记着父亲,为了防止他说漏嘴,许颂还是说:“是我几年前的一个恋爱对象。一个普通人。”
许文昌说:“她还会打瑞瑞的主意吗?”
许颂回答:“我不会让这些事打扰到您。”
许文昌面色不动,看不出他对许颂的回答是否满意。
许颂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巴。这时候,许文昌忽然说:“现在能说了吧,你和今天来的那个男的,是什么关系?”
许颂瞳仁一缩。
他这副反应,已经让许文昌知道答案。
许文昌大怒。他蓦地从椅子上坐起,拿起手边的拐杖,直接朝许颂砸了过去!
“我生了你,是让你和男人搅合的吗?滚,给我滚!”
许家别墅选用的建材无一不高档,房间隔音也不容小觑。
可这种前提下,从楼下路过、给自家孩子倒一杯牛奶的许峤,还是听到了从书房传来的声音。
好像有什么重物砸在地上,发出沉沉一声“咚”的动静。然后是男人的喊声,女人的尖叫声……许峤施施然地走了,回到房间,和妻子确定孩子睡着之后,给今晚在许文昌耳边“不小心”说了白日所见所闻,又稍微添了点油,加了点醋的两个雇佣阿姨结了尾款。
他其实不太清楚许颂和那个姓方的男人具体的纠葛,但是,许颂也不会知道两个阿姨在许文昌面前说了什么。
虽然别墅里还不太平,但许峤有预感。这一晚,会是自己近段时日以来睡得最安稳的时候。
他这么想。可同一栋建筑之内,另外几个人却不得安宁。
许颂从许文昌的书房出来的时候,是带着伤的。许文昌勒令,让他今晚就走。
许母看着震怒的许文昌,有心说点什么,但又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安抚老头子,还有可能再牵连阿颂。所以,她咬咬牙,把所有的话咽下去,只是又在心里把方嘉咒骂了几百遍。
许文昌到底给许颂留了一点面子。或者说,他是在其他别墅中的人家面前给许家留了面子。许颂被允许自己开车离开,而不是真正的卷铺盖走人。
他满怀耻辱,去取车钥匙,另外拿一些随身物件。路上经过方瑞这会儿在的房间,方瑞正听到外面的动静,于是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其实是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