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她只想玩手机 第16节
作者:
杨妙妙的喵 更新:2022-10-09 00:08 字数:4256
他又听到了那种奇奇怪怪的乐声,但这次的乐声和上次的乐声完全不一样。
上一次的乐声,听起来让人充满了战意,让人热血澎湃想要去战斗;可是这一次的乐声听起来就有些诡异,像是夜间独自一个人走在阴气森森的山林里。
两次的乐声也有共同的特点,不像他见过的任何乐器可以制造出来的声音。
或者说,这种乐声根本不像是乐器演奏出来的,如果是乐器演奏出来的,会因为吹、拉、弹、奏而有所停顿,但是这乐声非常顺滑,仿佛是演奏的那个人完全不需要休息似的。
叶奎辛有些困惑,他用手肘碰了碰自己的妹妹,“现在你有听到什么奇怪的乐声吗?”
柳华有些发愁,“哥,要不等这事完了,咱们想办法去找个医修给你看看吧?”
叶奎辛甩了甩头,试图把这种乐声从自己的头脑中甩出去。
因为他两次听到乐声的时候都被周围的人否定了,直到现在,叶奎辛甚至还没有把这种乐声和唐元晴的「碧结萌」联系起来。
唐元晴也紧锁着眉头,和小鬼僵尸「一二三」大眼瞪小眼。
这一趟出宗门历练,发生的事情都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灵府内的金丹为什么看起来更像是两颗?手机里的东西怎么会跑出来变成现实?
唐元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前一件事情还好,她可以去请教自己的师父或师祖;但小鬼僵尸的事情,就算是她坦白交待了灵府内手机的存在,师长们恐怕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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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曹操,曹操就到了。
一个人明明在远处,脚下的步子看起来也不快,但呼吸之间,他突然就走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这人穿着一身草绿色的长衫,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如翡翠似碧玉。
申屠明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师父,你快来看看小师妹他们!”
唐元晴把阿泽、宋思菱和李秋盛救下来后,申屠明第一时间点了他们相应的穴位,又往每个人的嘴里都倒了一些丹药丸子,可他到底不是医修。
医修和丹修还是有区别的,只是碍于三人的伤势严重,申屠明只能硬着头皮上,死马当作活马医。
现在好了,他们的师父——连清到了。
万法门的宗旨是:万法万道,修心修性。
在同一个师父的门下,徒弟们修行的未必都是同一种道法;同样的,师父和徒弟修行的也未必是同样一种道法。
万法门的师父们挑徒弟的时候,更看重的是道心和心性,这两样事情在师徒身上倒是一脉相承的。
所以,师徒几人修行的道法完全不一样,这在万法门是一件常事。
比如,连清本人是个医修,而他的徒弟从唐元晴到宋思菱,既有器修和符修,也有丹修和体修。
修真界的修士们或多或少都听过连清的大名,他被称为“妙手医仙”。
一般来说,医修们大多专注于医术的提升,很少有人能兼顾医术和修行,元婴期(50-59级)以上的医修都很少见。
可连清不一样,他现在已经是出窍期的修士,修为等级高达74级。
光凭他的修为走出去,那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况且他的医术还非常了得。
来不及和其他人多加寒暄,连清直接从腰间抽出了一包针,打开一看,里面排满了36根金针。
连清有两套针,金针和银针,每套针里各有36根针。金针救人,银针杀人。
一行人在旁边观摩着连清施针,贺文仍然在快速记录着,其他人都保持安静,只有申屠明止不住嘴。
申屠明:“师父,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先前我们接到师祖的信说你要来,我们还有些不敢信呢。”
连清没有立刻回应自己的徒弟,而是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眼前三个人的伤口上,他从伤势最重的阿泽开始施针。
他的每一根金针上都蕴含着自己的灵力,当他施针后,那些灵力随着针尖的位置进入到伤者的皮肤、血液和骨肉中,促进着伤口快速恢复。
从伤势最重、流血最多的阿泽开始,到李秋盛,再到宋思菱。当连清为宋思菱施针的时候,阿泽的有些露骨的伤口已经愈合。
李秋盛是在后半截才受伤的,哪怕是伤者中唯一的普通人,她此刻也悠悠地转醒过来。
眼看着自己的妹妹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李茂波丝毫不含糊,直接跪下“哐哐哐”就给连清磕了三个响头。
他连护体灵力都没有,磕完头后额头上一片红紫色。
柳华跟着哥哥走南闯北,自然也听过“妙手医仙”的名号,加之又亲眼看了对方施针,她心下一动,这不就是现成的医修吗?
如果离开昭城让他们自己去找,可能也找不到比连清医术更高、修为更高的医修了。
柳华索性拽拉着自己哥哥的衣袖,直接把他拽出人群包围圈内,拽到了连清的面前。
“尊者,你可以帮我哥哥也看一看吗?他最近老是幻听……”
作者有话说:
这幻听没法治咯
第20章 小鬼僵尸3
风波之后,李府重新归于平静。
晕厥的下仆们一一清醒过来,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
有些许几个依稀知道家主(李庆)的大计划的,在看到李庆的尸体后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不知道真相的仆人们心态更为简单,从此以后把少主当家主就是了。
李茂波似乎在一夜之间成长起来,他安抚住清醒过来的宾客们。
这些宾客多是普通人,要么是富商,要么是特权阶级,他以“魔修来袭”作为借口稳住了宾客,又送上重礼。
这事勉强算过去了。
当时清醒着知道真相的人,像是贺文、唐元晴、叶奎辛他们都没有戳穿李茂波的说法,在父亲的阴谋揭露前,他确实也是被瞒在鼓里的人之一,就连他的妹妹也是受害者。
贺文从《无相周报》荣退以后就来到昭城,虽然他没怎么见过深藏闺中的李秋盛,但李茂波可以说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子侄一辈,不敢说知根知底,但这孩子的心性他是了解的。
他拍了拍李茂波的肩膀,“放心,我会如实写出来的。上一辈人的罪孽,不该下一辈的人来背。”
按理说,贺文早就不再动笔写报道文章了,但这一次,作为现场的目击者和亲历者,他想要亲笔把所有的一切都写下来。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贺文就进入了专心写作的状态。
为了节省时间,他甚至没有回自己在昭城的家,而是在李茂波的安排下进了李府的一个空房间,房间内备齐了笔墨纸砚。
同样的,万法门和蓬山派的人也被李茂波安排得很妥当。
在这一场战斗中,三个被当做献祭品的人的身体强度和受伤程度完全不一样。
阿泽没有任何的修为,他从头到尾都被绑在巨柱上,流血最多、伤得也最重;其次是李秋盛,她也只是个没有灵力护体的普通人,虽然后半截才被放血,但也伤得不轻。
倒是显得宋思菱最突出,她本来就是体修,身体强度是三人中最好的一个。在师父连清亲手施针治疗后,她只躺了两三个时辰就开始活蹦乱跳了。
比如现在,宋思菱和申屠明凑在房间门口,绞尽脑汁地想偷听师父和大师姐的谈话。
屋内。
唐元晴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然后我的金丹就变成这样了,师父,这会有什么影响吗?”
连清一只手抱着「一二三」,一只手忍不住扶额,“你到底知不知道玄清老祖和银月长老是什么关系?”
唐元晴点了点头,“知道,玄清老祖是万法门的第二十七代掌门,是师祖的师祖的师祖,银月长老是玄清老祖做掌门时的执剑长老,两人曾联手击退过大魔头。”
连清:……
所以他的徒弟根本就不知道玄清老祖和银月长老的关系,就敢学着手札里的东西乱来,还敢拉着别人合力突破。
连清神色复杂,在徒弟的注视目光中,他生生把那口到嘴边的叹气声咽了回去。
他的大徒弟什么都好,天赋好、悟性高,人还勤奋,偏偏就是在世俗之事上少了那么一根筋。
有的时候,连清会觉得大徒弟更像是一个设定好动作的完美木偶,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历练都完成得非常出色,但是,她没有感情,也不会有感情。
哪怕是作为她的师父,连清也没有在她的身上收到过任何的感情回馈。
恭敬当然是有的,就像普天之下的徒弟对师父那样,可要说是仰慕、亲近、撒娇,这些情绪根本没有出现在唐元晴的身上过。
唐元晴是连清收的第一个徒弟,虽说不用操心,但冷冰冰的大徒弟却也让他这样的天才饱受挫败感,怀疑自己没有给大徒弟带来足够多的安全感,让她没办法像个正常小孩那样。
最后,还是他的师父公良西把唐元晴带过去亲自教导,一方面是因为这事,一方面也是因为大徒弟的天赋极为出色。
这一次倒多亏了二徒弟千风,没有让大徒弟带其他人出门,只把三师弟申屠明丢给她带了出来。
以往,唐元晴出门历练,更多是像个“打手”一样东征西战;但照顾万法门其他弟子、处理善后这些杂事,多是由随行的长老或是其他人负责,她打完架就直接回宗门了,很少与人交流。
连清暗自点了点头。
二徒弟的方法不错,下次再有什么事情,他也只丢个小徒弟给大徒弟带,让她必须操起心来、与人多交往。
唐元晴看自己的师父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忍不住问:“师父,这金丹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事,这事等叶奎辛到了再说。”连清摆了摆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大徒弟这一趟出门,可不只是和三徒弟申屠明的交往多了起来,蓬山派这对兄妹同样如此。
听着师父的话,唐元晴第一次有种做了错事的感觉。她上前一步,忍不住戳了戳师父怀里「一二三」的脸蛋,闷闷不乐地问:“这小孩要怎么办?”
她明明知道「一二三」从何而来,可她的手机却没有办法把人给收回去,只能像任何一个平白无故多了个儿子的人似的,为这小孩发愁。
连清:“就算是你俩合力突破到了金丹期,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或许,这与你们两个都领悟了道力有关?道力的本质就是创造一切。”
别看唐元晴和叶奎辛都有道力,但这玩意可不是烂大街的产物,有很多渡劫期(90-99级)的修士,终其一生都未能领悟道力的本义,更谈不上拥有道力。
连清:“别担心,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也无妨,我们万法门多养一张嘴不是什么难事。”
万法门历来有收养孤儿、弃婴的传统,等这些孩子长大,在修行一道上有天赋的,就留在内门;没什么天赋的,就去外门学一项手艺,养家糊口不是什么大问题。
从唐元晴到宋思菱,师门的姐妹兄弟四个都是这么来到万法门的。
一边说着,连清从「一二三」的颅顶的多个穴位上拔下了一根又一根银针.
“明明你和叶奎辛的灵力都不是暴戾类的,这孩子的戾气怎么这么重?暂时无法根治,这段时间先让他跟着我。”
“好……”
唐元晴心想:戾气重可能是因为这小孩是个僵尸吧……
屋外。
叶奎辛和柳华一来,看到的就是门外的两个脑袋。
在柳华的强力要求下,叶奎辛换了身衣服就来万法门所在的独立院落,想拜托连清尊者帮自己看看:幻听到底是个什么毛病。
申屠明和宋思菱鬼鬼祟祟地趴在窗台边。
“听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