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后难为_分卷阅读_211
作者:
公子寻欢 更新:2020-06-05 07:18 字数:1983
自从太后搬来了清云山庄,她就仿佛一个对任何事物都好奇的团子二号。拿了周云见的牌子去坐地铁,每天顺着南城门逛到北城门,从北城门吃一碗他们那边儿虽不起眼却十分地道好吃的水引饼,她和团子一人吃半碗,吃完后再坐着地铁回来。
第二天又去了义学做旁听生,因为清云女子学院有一个不计年龄不论条件的混合识字班。年龄大一点的也可以去,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也可以去。
周云见深信,扫盲工作刻不容缓,先从女性做起。
太后忽然觉得今天来教课的女老师有些眼熟,不论从眉眼还是身形来看,竟都像是前些日子薨了的婉妃。她那会儿已经出去游山玩水了,并不知道婉妃这个骚操作。如今想来,如果不是婉妃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妹,那她肯定是死遁了。
怀里抱着小团子,太后一身普通妇人打扮,董知秋是肯定看不出来的。她先做了个自我介绍,便开始教妇女同胞们识字。
今天学习的字是:人,口,手,足,目。
董知秋觉得,教这些妇女同胞们识字很有成就感。如周云见所说,女人活一辈子不仅仅是为了相夫教子,更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
董知秋手里拿着狡辩,带着众人读:“人!”
“人!”
“口!”
“口!”
……
团子竟也跟着读得有模有样,才八九个月大,便开始启蒙了,的确早慧。这一点和他大阿爹很像,他大阿爹就是早早的会说话,早早的能读诗。只是被她瞒得死死的,过于早慧的孩子,在宫里太扎眼。即使他不犯什么错,也容易被人算计。
团子就好多了,他可以想怎样便怎样。一开始太后还觉得,将大孙子养在农庄里,是不是有些委屈了他。再一想,自己当初想过的不就是这种自由自在,逍遥快活的日子吗?
这样他便可以满世界撒野,想怎么玩儿便怎么玩儿。
许多年后,太后为自己这一想法深深的自责。孙子是玩儿痛快了,这颗野心却也收不回来了。小时候满院子撒野,长大了满大晏撒野。
临下课前,董婉秋教妇女们读了一首诗,叫悯农。妇女们一边手里织着绣样儿,一边跟着读:“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董知秋十分骄傲的说道:“这首诗便是我们清云山庄庄主,盛云盛义士所作。盛义士感怀天下,对佃农怀着一颗悲悯的心,写下了这首诗。虽四海皆种田,农门却仍有饿死骨。这也让盛义士坚定了,改革农业的一颗心。”
下面的一群妇女们开始鼓掌,太后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自家小儿媳妇,在民间竟如此得人心吗?这如偶像一般的存在,也是让太后惊叹不已。
下课后太后抱着团子尾随董知秋去了宿舍区,这会儿宿舍区空空荡荡,就只有董知秋一人回来了。毕竟其他姑娘都是上工的时候,尤其是列车员,有时候要工作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好在她们的孩子都有义学里的生活教育老师负责,也可以让她们高枕无忧的工作。
只是董知秋总觉得背后有些发麻,似乎有什么人一直跟着她似的。
转过宿舍区后,她猛然一个转身,果然看到一个人一直跟在她背后。刚要上前质问,却发现这抱孩子的妇人看上去有些眼熟?轻度脸盲的董知秋仔细看了看,立即下跪行礼:“董知秋拜见太后……”
太后立即上前,疑惑道:“果然是你?在宫外就别行此大礼了,赶快起来。”
董知秋起身,把太后请进了她的宿舍内小坐,并端上了自己亲手腌制的果干儿果脯。
太后捏了一块桃脯,尝了一口,说道:“不错,董姑娘有一双巧手。”
董知秋又给太后倒了茶,说道:“您怎么忽然过来了?哎,您怀里这个……怎么……怎么……”董知秋不敢说,这孩子长得极像周云见,可是……皇后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太后笑了笑,说道:“这孩子啊!如你所想,是见见的儿子。”
董知秋惊呆了,问道:“见……皇……盛先生的儿子?可……可他……您怎么会允许……”
太后一脸的大度,说道:“怎么就不允许呢?本来就是我们对不住他,他本该有自己的儿女。”
董知秋对太后的印象一下子翻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螺旋,说道:“那……那皇上……”
太后想了想,说道:“皇上啊……皇上也有啊!这既然是见见的,那也便是皇上的。他们二人,又何分彼此呢。”
董知秋怀疑人生了,不知道该如何赞扬太后的宽容大度。不过说来的确,皇后殿下本来就是为了皇家之事,才委屈了自己。但……但他们的感情不是很好吗?为何又……想不通,着实想不通。
太后看着董知秋的表情心里快笑翻了天,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恶趣味,非要逗她一逗。最后想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说道:“你不觉得这孩子,既像见见,又像皇上吗?”
董知秋仔细的在团子脸上搜索着,最后终于搜索到了武帝的痕变,说道:“是!他的表情里,有皇上九分的影子!”
太后笑道:“这你便知道了吧?这世上,怎么会有一个孩子,既像皇上,又像见见?”
董知秋恍然的拍了拍手,说道:“太后英明!原来如此,真是缘分。他们既然无法生,那便找一个都像他们的领养,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太后简直要给董知秋拍手叫好了,这姑娘跟我投缘啊!脑补能力一级棒!
跳过这个话题,太后问道:“你……现在就住这儿?”她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上上下下打量个遍,也没有半点值钱的东西。对于一个曾在宫中为妃的女人来说,未免过于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