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 所谓重生
作者:舞独魂灵      更新:2023-06-08 23:19      字数:1843
  盗神答应进入我的玄关,提了一个条件。
  这个条件就是,在他没有离开玄关之前,我不能再神魂入玄关,换句话来讲,只要他一天不从我的玄关出来,那么我的玄关就不属于我。
  我答应了他,一是因为没有选择,二是因为心甘情愿。
  盗神不是道祖,但是道祖却是因为盗神而来。
  在我的玄关中有一座无名宫,我内心期望,有一天盗神可以成为无名宫的主人。
  解决了盗神的事,破军重回姽婳玄关,随后我们和白胜雪告别。
  “我和你们一起去。”白胜雪说道。
  这个答案不在我们的预料之内,因为白胜雪和女娲一样属于天道阵营。事实上,若非天道出手相助,白胜雪根本不可能躲过天道法则的惩罚。
  而女娲能从上古洪荒存活到今天,也是得到了来自天道授予的长生之法,延长了寿元。
  “为什么?”姽婳望着白胜雪问道。
  “若没有他,长生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选择做一朵永不凋零的话。”破军护法天尊说道。
  “是啊,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即便零落成泥碾作尘,还有暗香残留。孤芳自赏的日子,我早厌倦了。”
  “你不能动情,动情就会失去一切,迅速衰老。”破军又说道。
  “刹那芳华,红颜白发。千万年前我的确爱惜自己的容颜,现在我更珍惜生命的自由,爱我所爱,念我所念。你无须戒备我,我喜欢的是盗神,可不是你的谢秣陵。”
  白胜雪这句话,令冷漠肃杀的破军瞬间无言。
  就在这时,姽婳促狭一笑,一道神念传音传到心中:“我喜欢的是你,可不是谢秣陵。”
  “还好我和道祖的身世已经撇清了关系,不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破军护法天尊了。”
  开始我以为我和道祖是同一条命,但是后来命运之子的身份又颠覆了这一观点。
  我们是两个人,只不过共同肩负着同一份使命。而道祖和盗神之间的关系却不一样,因为道祖和盗神的确是同一条命。
  盗神沉浸于虚无之中迷失了自己,而道祖则是逃出了虚无深渊重新诠释了生命的意义。
  想到这里,我以神念询问姽婳:“我好奇的是,如果道祖还活着,见到盗神会有什么感想?”
  “他们是同一条命,自然永远都不会有相见的一天。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盗神能够得到关于道祖的记忆,这样的话,他们就会成为同一个人,盗神即道祖。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道祖已经和天地同归,我找不到关于他记忆的存在。”
  “有,就在我的玄关。”
  我告诉姽婳,我的玄关有一座无名宫,无名宫是道祖法传六道的地方。
  五行随我任意游,四海众生皆有缘。漫道雄关真如铁,无名宫内尽善言。我相信,无论无名宫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里面一定留着道祖的记忆。
  除此之外,我的玄关中还有一杆天贼之枪。
  天贼星已经被天道炼化,那么作为道祖的能量来源,天贼之枪中肯定也残留着道祖的记忆。
  只要盗神虚影能够在意识消散之前将道祖的记忆全部拾取,那么他就会觉醒道祖的神识,两人融合为一。
  届时再由姽婳利用记忆将道祖复生,镜像成真,道祖就将重回于天地。
  “谢岚,记忆重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生,只是完美的复刻。这样的道祖,是我们所需要的吗?”
  姽婳说,当初风主求她帮助玄冥复生的时候,她就因此犹豫过。
  她的确可以复生玄冥,可是真正的玄冥已经死了,她只能以记忆复刻一个和她一般无二的替代品。
  这样的结果,是风主想要的吗?
  “死神掌管记忆,可以借助记忆令死者重生。但是,有些人活着值得尊敬,而他们的死同样令人尊敬。”
  “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我宁可复生盗神,也不肯复生道祖。若我这样做了,破军女帝都会恨我,这是对她们的爱情的亵渎。”
  姽婳说的没有错,活着的道祖令人尊敬,而他的死同样感动了千万人。
  破军和女帝爱的是谢秣陵,而非他的任意替代品。在她们的爱情里,谢秣陵已经死了,她们为此伤心,痛苦,流泪。
  那些眼泪,思念,痛苦的煎熬,同样是她们爱情的一部分。
  死了便是死了,所谓记忆重生,只不过是死神征召大军的手段,并不是死神真正的慈悲。
  死神真正的慈悲,是将一切全部遗忘。
  希夷则不同,姽婳感召希夷,乃是因为希夷已经属于本尊生命的延续。
  而属于道祖的希夷之气也已经消散,再试图复生道祖便是对他的不尊重。
  “这么说的话,我们永远不可能再见到道祖了。”我有些伤感的说道。
  “道祖和天地同归,只要我们还在这片天地中,就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见与不见又何必执着于眼前。”
  “姽婳,谢谢你为我解惑。”
  “我是你的妻子,有什么好谢的。何况我本为死神,对于生命的感悟自然要比你深刻一些。”
  姽婳的这番言语,令我心中释然许多。
  只是,她能看淡别人的生死,却不知道在我死后,能不能保持现在的心境。
  现在我已经明白,只有我的玄关才是对付天道的唯一底牌。
  而一旦动用玄关,那么我也会走上道祖的老路。身化希夷,和天地同归。  念及此,我深深握住姽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