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作者:蒋蟾      更新:2023-12-11 15:34      字数:1977
  sales面面相觑,送衣服来是一方面,服务客户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这位李少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客气,对他们还好茶好水地招待起来了?
  内心的嘀咕归嘀咕,到了别人家的地盘就得听从指示,一行人依言挪去了偏厅。
  说着是让白桦试衣服,李济州却表现得比本人还积极,sales都被赶走,家里的佣人从旁伺候,被他指挥着,左一套右一套地玩起了换装游戏。
  林叔看在眼里,不由腹诽:自家这位大少爷莫不是又被激活了什么奇怪的爱好。
  最后选了件不容易出错的白衬衫,法式大尖领,真丝面料轻薄垂顺,贝母扣珠光莹润,下摆收进窄腰,配熨烫笔挺的黑色那不勒斯西裤,流苏乐福鞋,露出一小截骨感分明跟腱细长的脚踝。
  如同蒙尘的珍珠经过濯洗后恢复原本夺目的光泽,惹来两名女佣直愣愣地盯着瞧,瞧着瞧着,颇心有灵犀地偏头对视一眼,颊边齐齐飞过红晕。
  李济州唇边噙着笑,眼睛也一瞬不眨地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俊俏青年,如果目光能化作实体,恐怕对方身上这套衣服已经被他当场剥了个干净。
  堪堪压下不合时宜的心猿意马,李济州收回视线道:“这件留下,还有刚刚试过的那些,也一并留下。”
  林叔领了命转身离开,去回复那边厢还在等待中的sales去了。
  女佣也自觉退下,李济州起身踱步到白桦跟前,又仔仔细细地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老神在在道:“果然人靠衣装,这样一通打扮,活脱脱一个出身名门的矜贵小少爷。”
  白桦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微撇了下嘴,抬头之际眸中迟钝地闪过几分局促,轻声说:“李少就别奚落我了……”
  话音落,手腕遂被牵起,大掌包裹住肩头轻而易举地揽着人往楼梯口走。
  “衣服有了,还差点别的东西。”
  上了二楼,拐进尽头处一间屋子,映入眼帘的深胡桃木色agresti收藏柜顶天立地,步入屋内拉开其中一层,数只藏品级的腕表陈列其中,白桦视线扫过去,窥见一枚百达裴丽三问系列的5531r,掐丝珐琅表盘,镂空玫瑰金指针,这个系列因数量稀少,几乎不在市面上流通,是有价无市的稀罕货,其中一枚两年多前曾现身佳士得纽约拍卖会,以三百多万美元的价格被人收入囊中。
  “挑只你喜欢的。”李济州抱臂斜倚着旁边柜门,一派慷慨模样。
  白桦若有所思地欣赏了片刻,突然伸手一指,直冲着那枚百达裴丽三问:“那只挺好看。”
  “……”李济州表情微妙地僵了一瞬,笑意从嘴边敛去,干巴巴道:“……你还挺识货。”
  白桦天真又懵懂地看着他:“啊?”
  李济州又刷刷拉开两层,一水儿的璀璨表盘罗列,灯光下华美生辉,火彩熠熠。
  “再看其他的,别那么快做决定。”
  白桦垂眸,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唇,视线落到角落处的一款芝柏1966上,纯黑鳄鱼皮表带,奶白色表盘柳叶指针,低调内敛,十几万的价格,送出去应该不心疼,于是改口说:“那个也不错。”
  李济州当即取出,托起他的手腕戴上扣好表带,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生怕慢一秒白桦就要反悔似的。
  后退半步欣赏一眼,道:“是不错,衬你这身衣服。”
  白桦摩挲着表盘,故意问:“送我的么?”
  李济州挑眉:“借你戴戴而已,回头还我。”
  “哦。”
  李济州歪头觑着他的表情:“哦什么哦?”
  “那还是不戴了。”白桦作势要将表取下,“弄丢的话我赔不起。”
  腕骨被一把擒住,李济州倾身贴近亲吻他的额头,嗓音低沉带笑,霸道地扑在耳畔:“开个玩笑,送你的。”
  第九章 “……最佳人选。”
  主卧深色窗帘紧闭,光线被隔绝在外,空气里浮动着过去一夜仍未散尽的荷尔蒙气息,睡梦中的白桦只感觉被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挤压着胸口,他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扭头发现巨石本石一臂横在自己胸前,阖目睡得正香甜。
  小幅度地挪了下肩膀,正思考着如何在不弄醒对方的前提下顺利脱困,未曾想李济州觉浅,丁点儿动静就将他吵醒。
  醒了,却没完全醒,眼睛仍寐着,翻过身将人更加严丝合缝地搂入怀,下巴抵在发顶蹭了又蹭,像只慵懒的大猫,低音性感沙哑:“……早着呢,再睡会儿。”
  他这些天过得并不比白桦轻松,方凝有心操练这个好似养废了的接班人,项目初期,桩桩件件都逼着他亲力亲为,每日大小会参加了个遍,副总办公室的灯夜夜亮到凌晨,又在熹微晨光中迎接新生的太阳,往常游手好闲的李少脱胎换骨,竟成了整栋大楼里最废寝忘食的卷王。
  还有那位黄氏集团的顾总,看着和风细雨温文尔雅,做起事来却一丝不苟又缜密严谨,人虽走了,仍在s市运筹帷幄中决策千里外,李济州每每在视频会议里跟他对上时都在暗忖,下回饭桌上,定要灌他个七荤八素解解气不可。
  此刻春宵一度,餍足之余又觉得连日来的辛苦倒也值了,拢在腰肢间的手使坏且不知轻重地掐了一下,又更紧地搂住。
  果不其然听见怀中人抽了口气,终于出声叫他:“李济州……”
  被叫到名字的人闭眼勾起唇,又在光裸瘦削的脊背上占便宜似地摸了两把才罢休,白桦得了自由,推开他的同时借力顺势滚到床那头,继而撑身坐起偏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