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祺哥，你收定金了吗？”江婉婉提醒道。
  “收了，所有满6人的场次都收了定金。这个表格你弄成在线文档发到工作群里去，实时更新。”
  “好。对了，今天晚上5个房间都是满的吃面的客人在哪儿吃面啊？”
  前些天因为店里没有客人，江祺专门腾出两个大房间用来吃面。今天晚上只有两个小房间空着，一楼虽然有吧台，但只有五六个座位，等人的时候坐着喝两杯奶茶还行，用来吃面就不够用了。
  “我和隔壁面馆的老板娘说好了，借用她家面馆几天，吃面的客人去隔壁坐着吃。”江祺道。
  得亏王二丫和清清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不然江祺还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现在两个玩得好的小姑娘就坐在吧台前打穗子。
  王二丫在地府和其她丫鬟鬼魂学的打穗子其实就是络子，用各色的彩绳做出来的装饰物。可以做成袋子装东西，也可以用来绑头发，当扇坠或者挂在腰间当装饰物。
  彩绳很好买，学校门口的文具店外通常都会挂一排，菜市场偶尔也会有大量摆摊便宜卖。黄富贵就是今天早上去菜场买菜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人卖彩绳，想着王二丫想要彩绳打络子，就买了不少回来。
  王二丫一上午在家里一边上网课一边打络子，足足做了十几条，什么样的都有。不过做出来的成品王二丫似乎都不太满意，打完又全拆了，下午把彩绳带到店里来接着打。
  反正下午买奶茶的人不多，王二丫有充足的时间在店里打络子。
  现在王二丫在教清清怎么做最简单的，自己则在编一种用五种颜色的彩绳编一种一看就很复杂的络子。
  江祺看两人玩得开心也不去打扰她们。
  “时间差不多了，我上去串场了。”江祺起身，把手机交给江婉婉，“有客人消息你注意回一下。”
  “好。”江婉婉接过手机，接下了客服的工作。
  江祺上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刘澜和秦灿两个人跟变态一样蹲在老约翰的开本房间门口，透过门缝看里面的情况。
  “约翰老师真的好厉害啊！”秦灿感叹道，“他怎么能做到随便画个人物关系图就算扶车的？”
  “不然约翰老师怎么能在网上直播讲高数呢？比不了，比不了。”刘澜一边摇头，一边在门口看得津津有味。
  江祺：……
  虽然他先前已经看过好几次这种场面了，但那都是刘澜一个人蹲门口，现在两个人蹲门口……
  变态加倍。
  “咳咳。”江祺走到两人身后轻咳两声。
  刘澜很有经验，淡定转身。
  第1次上班摸鱼被抓包的秦灿，差点一个没站稳扑了进去，给门里的几个客人行一个大礼。
  秦灿连忙跑到一边：“吓死我了。”
  “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江祺随口问道。
  秦灿打了个哈欠：“还行吧，虽然是新手但都挺在状态的，都是熟人也放得开。我待在房间里面他们好像有点紧张，所以我出来让他们盘好以后叫我。”
  秦灿把出来摸鱼说得相当清新脱俗。
  “我那边刚开始第1个案子，估计要盘半个多小时。”刘澜道，看见江祺眼睛一亮，“江祺你是上来串场的吗？要不我进去帮你串场吧，我手机放在一楼充电，我都快无聊死了。”
  江祺默默把串场的机会让给了卷王。
  然后老约翰房间门口就变成江祺和秦灿两个人蹲着偷看。
  蹲了10来分钟，江祺突然反应过来他还有一件事情没干。
  他还没去恐怖房和丽丽谈心呢！
  今天晚上就要来第二批客人了，他得叮嘱丽丽收着点，她这吓人的后劲太大了。
  刚刚和秦灿蹲一起的时候江祺看清了，秦灿眼底的黑眼圈和江婉婉一样真的很重，烟熏妆都没盖住。
  江祺走进恐怖房，丽丽正乖乖坐在架子上网课。
  网课里，一个娃娃脸长得很可爱的老师正在跟着儿歌伴奏教小朋友跳舞。
  丽丽当然是不可能跟着跳了，不过她看得很开心，见江祺来了还高兴地道：“板板，跳跳。”
  多么温馨的古曼童求学的画面啊！
  但江祺很快发现了盲点。
  因为有之前帮王二丫挑选网课的经验，江祺这次帮丽丽下载的网课不是随便搜随便下的，是他在大致看过几眼后有挑选性的下载的。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小树苗快长大的儿歌伴奏跳舞教学，是他下载网课的第3节课。
  他挑的这个系列的网课，一节只有26分钟。
  而平板，是他昨天上午带给丽丽的。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
  过去了整整一天多的时间，除去昨天开本的几个小时，丽丽也有近20个小时的上网课时间。她是怎么做到将近20个小时，只上了三节不到的网课的呢？
  江祺拿起平板，退出播放界面，打开观看历史。
  很好，连两节课都没看到，丽丽第二节课没看，直接跳到的第三节课。
  江祺看了丽丽一眼。
  丽丽心虚的往后挪了挪：“丽丽，乖乖。”
  呵呵。
  江祺开始查app使用时长。
  使用时长最长的是一款看视频的app，使用时长17小时19分钟。
  江祺点开，发现丽丽这一天真没闲着。
  《孤儿怨》
  《猛鬼街》
  《咒怨》
  《午夜惊魂》
  《贞子大战伽椰子》
  《安娜贝尔》
  《鬼娃花子》
  还真没少看，这17个小时丽丽估计跟众位前辈学到了不少。
  江祺把丽丽的摸鱼证据摆出来给她看：“我记得我没给平板联网吧，你怎么连上店里的wifi的？”
  丽丽：……
  “连连。”丽丽指了指平板，平板就连上wifi了。
  江祺一看，连的还是隔壁面馆的wifi。
  “为什么不连店里的？”
  “慢慢。”
  江祺：……
  江祺把平板收走：“以后我上午就过来，你在我的监督下上网课。”
  果然像王二丫这么听话爱学习的孩子，就算是在鬼里也非常罕见。
  摸鱼17小时，学习30分钟，江婉婉知道了都得赞声摸鱼强者。
  丽丽委屈地扯了扯江祺的袖子：“不不，丽丽，乖乖，看看。”
  江祺才不相信这个会自己偷偷的连隔壁面馆wifi的叛逆小孩的鬼话。
  但江祺还是和颜悦色地解释道：“老板把平板收走也是为你好，你看你一个好鬼，看那种影片做什么？那里面的鬼都是吃人的杀人的，你看多了到时候跟着里面的鬼学坏了。”
  “我让你上网课是为你好，你看，你现在说话还要老板我来猜。要是老板我猜错了怎么办？”
  “丽丽，好好，学学，多多！”
  江祺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丽丽是想说她不会跟着电影里的鬼学坏，相反她学到了很多东西。
  “你学到了什么？”
  丽丽一挥手。
  屋里的灯灭了。
  “嘻嘻。”有娃娃在笑。
  “滋啦。”让人听了就起鸡皮疙瘩的指甲摩擦木板发出的尖锐的摩擦声。
  “叮铃铃。”江祺的手里突然响了，显示的未知来电，铃声是他从未设置过的非常复古的声音。
  “喂。”江祺接通了电话。
  “板板，贴贴！”
  江祺：？
  “嘻嘻，哥哥你想我吗？”
  灯亮了。
  丽丽又挥了挥手，墙上突然开始出现血手印。
  再一挥手，墙上又出现几个流血的单词。
  “i watching you！”
  语法还有点问题，从侧面说明鬼的文化程度不是很高。
  这就是丽丽一天的学习成果。
  “板板，丽丽，棒棒！”丽丽大声自夸。
  江祺：……
  怎么说，还真不错，但是……
  “不能这么吓人。”江祺觉得99.99％的普通玩家都禁不住丽丽这么吓。
  鬼片这种东西看看就行，现实生活中来这么一出谁扛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