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_分卷阅读_14
作者:四喜汤圆      更新:2020-06-15 01:03      字数:2000
  裴澜之看了他一眼,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一般,低笑片刻道:“可能有些事他需要亲自确认,然后才能信任你。”
  荆雨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裴澜之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随后站起对服务员道:“我们有事先走,菜撤了吧。”
  荆雨怔怔地跟着站起身来。
  裴澜之对他道:“你介意我去你家坐会儿吗?”
  因为这一句话,再联想到邵然可能并不信任他,为什么?他初来乍到,背景简单,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身边的人。牵扯到这件事中的,他所认识的也只有……
  “你这人不错,作为回报,以后我可以帮你看家。”
  “因为这事儿你们邵司长把我记住了,我以后日子不会太好过。”
  “可是他说过只要你不害人,他就不会找你麻烦。”
  “哪儿有那么简单,我其实……”
  裴澜之开车往幸福小区赶,他见荆雨坐立不安,便伸出白皙的手腕,转过腕表算了算时间道:“也许我们能赶上。”
  荆雨摇摇头,一声不吭地望着窗外。地缚灵是他在人间界认识的第一个非人类朋友,不是领导,不是同事,不是长辈,他们住得很近,一起喝过牛奶看过星星,分享过据说是外国人最喜欢的口味的方便面。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朋友陷入危险之中,可是身为执法者,一旦邵然拿出地缚灵有罪的证据,他就必须站到朋友的对立面去。
  他觉得心里很难过。
  裴澜之猛地踩下油门。
  与此同时,幸福小区,下午三点,外面天气一片晴好,浮云万里,然而一号单元的逃生楼道内却撑起了一片扭曲的惨白禁制,断开了与外界的联系。
  楼道门外,有下楼的人嘀咕着“谁把安全门锁起来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再多走十来米又是一个楼梯出口。
  而门内,撑起的禁制中,邵然高高抬手,手背青筋凸起,掐着年轻男人纤细的脖颈,将他死死抵在墙上。
  年轻男人脚不着地,仰着胸膛,咳不出血,也喘不了气,目光怔怔地找不到落点。
  “何必呢?”邵然忽然笑着开口道,“隐瞒对你有什么好处?”
  年轻男人瞳孔微微扩散,嘴唇动了动,作为一只地缚灵,俗称的鬼魂,他快被捏爆了,邵然便稍稍松了些力道。
  只听年轻男人声音嘶哑道:“邵……司长……你不信……我没有办法……”
  邵然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我所知道的……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年轻男人勾起嘴角发笑,仿佛无所谓自己具现出的实体被邵然捏在手心里,哪怕下一刻便魂飞魄散。
  第10章 口味偏
  邵然目光沉凝,似乎在犹疑年轻男人说辞的真实性。
  年轻男人终于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时间,轻轻阖上眼,他的眉眼处极有些轻挑的韵味,半晌扼住他脖颈的手缓缓放下。
  年轻男人这才摔在墙角剧烈地呛咳起来,原本苍白的颈项一片深黑的指印,这是被烧伤了,佛修身上正阳罡气太重,只是碰触也会让他觉得难以忍受,如果不是他的修炼小有所成的话,他现在已经是一撮灰了。
  “我会去求证,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个小区里。”邵然抽出纸巾擦了擦指尖上的黑灰。
  “我也走不了啊,邵司长。”
  “荆雨,动了他,我保证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年轻男人从地上跪着直起腰,轻轻笑起来,“我早看出来,他很特别吧,还要赖在他家里吃大户呢,我们关系可好了。”
  邵然听罢蹙眉,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撤下禁制就要准备离开了,结果就在这时候,年轻男人忽然伸出手攀住了他的腿。
  “邵司长……”
  邵然低下头,只见年轻男人半跪在地,膝头蹭着他的皮靴,一双桃花眼专注地望着他,明明嘴角的笑意邪气无比,眼神却清纯得如同山间一捧泉水,年轻男人的脖颈受了伤,下颌抬起时仰出脆弱的弧度,然后那只手——
  在他愣神之际,年轻男人忽地向他的大腿的根处摸去……
  该死的地缚灵,不知从哪儿学来了妖狐艳鬼那些下九流的招数!
  楼道内下一秒发出一声巨响,片刻后,邵然黑着脸打开门走了出来,他原本穿着一件外套,现在却脱了遮在腰腹间,他的裆部已经像只帐篷似的顶了起来。
  佛修禁欲,泄露精元对己身修炼不好,他需要回去冲一个凉水澡压一压火气。
  门内的年轻男人倒在几米外的楼梯扶手下,一边畅快地笑一边吐血,暗红色的血液溅在他雪白的衣领上,没有一点温度。
  邵然离开幸福小区不久,裴澜之和荆雨随即赶到。
  荆雨一上居民楼的楼梯就开始喊,“地缚灵,你在吗?你在哪儿?”
  裴澜之跟在他身后,和一个中途出门倒垃圾的老太太擦肩而过,老太太眼神十分莫名,还特别热心地问荆雨道:“小伙子,你找谁啊?”
  荆雨朝她摆了摆手,等到走到家门口,年轻男人也没有给他丝毫回应。
  荆雨不知所措地看向裴澜之。
  裴澜之淡淡道:“邵然不在这里了,要回去吗?”
  “可是还没有找到他呢……”荆雨垂着眼眸。
  裴澜之会带荆雨过来,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回去吧,去问邵然。”
  荆雨点点头。
  回别墅的路上,荆雨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没有请裴澜之进家门坐一会儿十分失礼,毕竟吃饭的时候裴澜之亲口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