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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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我不语 更新:2024-03-08 16:25 字数:2146
皮鼓响四声,铜锣响四声,四更天了。
端贤在她身后睡的很沉,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两人的衣服混在一起,散落遍地。
对于冯菁来说,欢快是真,后悔也是真。世人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端贤是那种对下属既严格管理又尊重善待的人,换句话说就是让你挨着板子的同时还想继续给他掏心挖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你很难不喜欢他。可是这种喜欢到底算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细想。
去年冯菁跟着他和城阳郡主的侄女一同出游。中途有个小官求见,不知道说什么啰嗦许久。小姑娘百无聊赖和冯菁搭话。字里行间都是好奇端贤是怎样一个人。冯菁趁机夹带了一些自己对月钱和王府多如牛毛的规矩的怨言。小姑娘听得咯咯笑。
冯菁摆摆手,“他这个人不好相处,时间久了你就会知道。无趣、老套、特别没意思。”
正眉飞色舞之际,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在说我吗?”
冯菁仿佛被一道炸雷劈翻在地,此刻她只想知道重新投胎是否来得及。她咽了咽口水,徒劳的试图挽回:“殿下您误会了,我……我……不是说你。”
说话间,他抬起手,冯菁以为他要打她,下意识的往后躲,头梆的一声撞到柱子。
她捂着后脑勺,眼泪汪汪。
“触柱自戕倒也不必。” 端贤冷冷的说。
冯菁脸上讪讪的,他这番讽刺让人没法接话。他总是这样。
“回去把谨言慎行多抄几遍。”
“就这四个字吗?”冯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嫌少?” 端贤挑眉。
“不是不是。” 冯菁连忙摇头。
细想起来,他人总是不坏。就像这些日子以来,每次亲热过后,总是要把她圈在怀里说说话。他爱聊些有的没有,直到她声音渐弱,不再回应他。
胡思乱想中,她再次沉沉睡去。
湖心亭,接天莲叶,凉风阵阵。
“你们现在什么情况?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要娶她做王妃。” 庞拂余开玩笑道。
“暂时不会。”
看他满足的样子就知道晚上过的很精彩,庞拂余皱眉道:“什么叫暂时不会?”
“我的婚事身不由己,你知道的。可一旦找到血符咒的解药,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 端贤看着远处的湖水,难掩声音中的疲惫。
“别开玩笑了,你的婚事,皇上皇后那边不点头,谁也没办法名正言顺的坐上成王妃的位置。” 庞拂余眼皮狂跳,他开心担心端贤是不是老房子着火要开始胡闹。
端贤摇头,“只要血符咒一解,大梁后继有人,我就是自由之身。”
“呸,你要休了岳如筝,你看岳家答不答应。”
“长恩,鱼死网破的另一面是无欲则刚。我若是只求她一人,这事便容易许多。”
庞拂余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半晌方道:“倘若血符咒无解呢?”
“那皇后的位置便是她的,至少最终会是她的。”端贤看着远处,坚定的说。
这人肯定是疯了,庞拂余捏捏自己的大腿,没在做梦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他舔了舔嘴唇,无奈道:“这些话你都和她说过了?”
“嗯。” 端贤转过身,突然苦笑道:“只是她现在还不愿意。”
庞拂余简直受不了他这样子,苦口婆心的劝道:“兰卿,天下这么大,咱们也不用一颗树上吊死。等我给你再找几个极品,多试试总没有坏处嘛。你不喜欢岳如筝那种一板一眼的,我给你找几个活泼的,保证个个清白,身娇体软。 这玩意儿我比你有经验,头一次总是觉得不得了天下无双,人就容易钻牛角尖。可谁规定人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呢?等下一个,再下一个,你就琢磨出味道来了。”
端贤皱眉,“你这胡说的毛病可得治一治。”
庞拂余彻底无语,得了,让他冷静几天再说。
此时另外一边,白鸢终于找上冯菁。这家伙听风就是雨,好奇心奇重,能忍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
“菁菁,你和殿下怎么回事?” 白鸢又着急又兴奋,满面红光的问道。
冯菁只得告诉她端贤在药王谷中毒,她为了给他解毒才和他做了那种事。她没提许愿牌,也没说她和他近日花样繁多的胡来。隐隐约约的,她似乎也是希望自己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光明磊落。她害怕,害怕剥开层层外皮,看到自己的一颗心全都为他变了颜色。
白鸢将信将疑道:“居然是这样……可是贞洁这么宝贵的东西,你怎么能……”
冯菁急忙打断她:“人命关天,换做你也会那样做的,不是吗?”
白鸢愣住,“是这个道理…可是……”
说实话,她若是愿意救他是因为按端贤的性子,自然不会亏待她…不然她才不干,又不是活佛转世,冒充什么观世音。她眼珠一转,笑道:“如果是张管家,你也愿意吗?”
冯菁一口茶水喷出来。
噗,张管家五十多岁了,做她爹都嫌大。
“呸,” 冯菁抬手去打她,“亏你说的出口。”
白鸢心下却摇头,她对殿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如果不是求荣华富贵,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想到这里,白鸢不由的心惊。
冯菁大概是疯了。与权贵求爱,不若与虎谋皮。
可这无论如何不关她的事。倘若冯菁真的能挣个名分,于她而言肯定是益处更多。她甚至隐约的希望是这样。可这事还真说不准,她若是贸然站在冯菁这边倒会得罪岳家和未来的主母。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按兵不动、隔岸观火。于是她话锋一转,调皮八卦道:“哎,菁菁,殿下他在床上什么样子?是斯文那种还是狂野那种?他平常怪严肃冷淡的,还真难挺难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