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和义兄he了 第44节
作者:糖果耳环      更新:2024-01-11 17:00      字数:3943
  李靥还没细看,尚辰便跨了半步将她挡在自己身后,对司空问道:“这便是百兽堂的承焰?”
  司空点点头,像丢什么脏东西一样把承焰扔在地上,森然开口:“白狐何在?”
  承焰全身抖成一团,哆哆嗦嗦跪好,大气也不敢出,只一味求饶:“宫主饶命,宫主饶命,白狐丢了,不知去了哪里啊!”
  “丢了?”
  “是,月初时候有一天夜里不见的,属下每日都在找!真的在找!可怎么都找不到!”
  “狐仙庙可是你所为?”
  “属下……属下就想赚点钱……宫主饶命!”
  “细细讲来,一丝一毫都不可疏漏!”
  “是,是!”承焰似乎很害怕,一直抖个不停,“是属下一时糊涂,想看看这花花世界,才趁您闭关的时候偷了白狐跑出来……跑出来之后属下就想着东京城最是热闹繁华,于是就来了,没想到这里处处都要用钱,盘缠很快花光了,就利用灵兽搞了点噱头,找了间废弃的破庙,说是狐仙庙……”
  第62章 立冬(尾声)
  司空一身白衣立于院中, 手中穹灵刀寒芒闪烁,周身发散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一时间谁也不敢出声。
  李靥有些害怕, 整个人躲到尚辰身后, 司空宫主看起来并没有怒目横眉,却莫名有一种压迫感,她汗毛都立起来了,地上跪着的那个什么堂主更是直接吓成一摊泥,跪都跪不住, 这就是天下第一的气势吗。
  “我问你, 那些女子可是你杀的?”司空云天沉声问道。
  承焰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属下是鬼迷心窍骗人钱财……但属下不曾杀人啊!”
  “白狐仙呢?”
  “是属下利用灵兽胡、胡编的……”
  “若是有一句不实, 你该知道下场。”
  他说得云淡风轻, 听的人却瞬间抖如筛糠:“属下绝对不敢说半个字的谎话!”
  “继续说。”
  “是、是,属下逃出宫之后,来到东京花光了盘缠, 本想做点小生意, 正巧喝酒时认识了一个叫做邓硕的, 他见白狐能通人性懂人语, 就要与属下合伙。”承焰跪在地上擦着不断冒出的冷汗,“邓硕说如今东京城有钱人家生活糜烂,都是少则三五个,多则七八个的妾室外室,不如打打她们的主意。”
  “于是我们就找到了一座破庙, 花了点钱打扫修缮,还编了个白狐仙的传说, 邓硕认识人多,交际面广, 很快就传开了,那些做小妾的一听自然是要来拜,加上我让灵兽时不时在庙附近出没,她们更是信服,每日大把真金白银往庙里送,邓硕后来又制了一批符来卖,赚了不少钱。”
  “赚了钱我就不想再住在破庙里了,从城里雇了个乞丐冒充和尚,让他三天往这交一次账。”
  司空云天与尚辰对视一眼,又问道:“邓硕何在?”
  “他这两天身子不适,去了城里颐养堂小住,说是调理几日。”
  尚辰闻言,转头对唐君莫道:“你与白公子速去颐养堂,捉拿邓硕。”
  “是!”
  他又看向司空:“我得把疑犯带回大理寺。”
  司空点点头,垂眸看向还在不停发抖的承焰,“我再问你一次,那些人家主母的死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真的没有!属下对天发誓!就只是骗、骗钱,绝不曾害人性命!”
  “好,我姑且信你。”司空说着手腕一晃,原本架在承焰脖子上的穹灵刀刀背向下,点在他的肩膀,只听见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承焰的肩膀瞬间塌了下去,他疼得满头大汗,整个人伏在地上,脑门磕着地面:“属下句句都是实话,还请宫主饶命!”
  “你偷走灵兽私自下山,又招摇撞骗敛不义之财,这条条桩桩先记下,待大理寺了结这案子,自有惩戒堂的人与你细算。”
  “不!不要把我交给惩戒堂!”承焰被他一句话吓得面无人色,额头磕出血来,“属下知道错了!”
  “来人,给他上枷。”尚辰反手拍拍躲在自己身后吓坏了的小姑娘,不满地瞪了司空一眼,吩咐手下,“带走!”
  承焰被带走,任海遥跟吴思悠跟着大理寺众人一起回城,尚辰跟司空上了沈羽的马车,还有个被强行扣下的李靥。
  司空云天眉头紧锁,倾国倾城的脸上愁云惨雾:“白狐丢了,有点糟糕。”
  “若真是走丢还好说,只怕被别有用心之人抓了去,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一直沉默不语的沈羽突然插言。
  “上玄宫会派人去找,找到之前,莫要外传。”
  沈羽一抱拳:“这是自然,司空宫主请放心!”
  李靥根本不知道白狐跟血雨腥风什么关系,但摄于司空大侠今日的气场,也不敢多问,只跟着点头。
  “不论几位死者是否跟承焰有关,起因都是上玄宫管教不严,才有了这狐仙庙,给杀人者可趁之机,也给丹景和大理寺添了诸多麻烦。”司空轻叹一声,“我这便告辞了,你们若有什么需要,找东京城的白驹使者便可。”
  “你要去找白狐?”尚辰问。
  司空点点头:“得白狐者号令武林的说法虽荒谬,却是江湖人人皆知,必须在惹出更大的乱子之前找到。”
  “司空宫主。”李靥怯怯地插了一句,“听说清梦茶庄近日有白狐出没,不知是不是您要找的那只,要不要去看看……?”
  “清梦茶庄?”
  “是个庄园,可以游玩也可以小住,距离也不远,最近好多人都说在那里看到了白狐。”
  “这样啊——”司空低头沉吟片刻,再抬头又恢复了原本春风和煦的模样:“丹景,咱们去茶庄玩吧!”
  “没空。”尚少卿断然拒绝。
  “我有空的,我跟哥哥也要去!”李靥举手,“司空宫主若是不嫌弃,可以跟我们一起。”
  沈羽附和道:“沈某也去,一起吧。”
  “咦?沈大哥也去吗?”
  “是啊,我跟令兄都说好了,到时咱们茶庄见,我带你去探梅。”
  “好好好!那我要带个瓷瓶去,清梦茶庄好大一片梅林呢!”
  “在下给李娘子带个琉璃瓶吧,是自己烧的。”
  “好啊好啊!谢谢司空宫主,我到时请您吃好吃的,清梦茶庄的茶点很好吃的!”
  谈话内容很快从如何寻找白狐变成了如何在茶庄吃喝玩乐,少卿大人看着讨论热烈的三个人,抿了抿唇,没说话。
  白狐不见了这么大的事说不找就不找了?还有步军司年底忙得要命,堆积如山的事务不做,就为去探梅?
  可小姑娘笑得好开心,大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果然她这么活泼的性子,还是要有趣的人陪着才好。
  .
  马车停在大理寺,尚辰下了车,后面李靥跟着跳下来。
  “不回家?”他看着正跟车上两人挥手作别的她,清冷寻常的语气。
  李靥摇头,转过脸来冲他笑:“我喜欢跟着义兄。”
  “又说胡话。”
  “就是喜欢嘛。”
  她连说了两个喜欢,声音清脆甜美,尚少卿努力压下想要翘起的嘴角,傲娇转身:“喜欢便跟着。”
  “义兄义兄,大家都去清梦茶庄,你也去吧。”她果然蹦蹦跳跳跟上来,像只欢快的小兔子,“一起玩!”
  “大理寺公务繁忙,走不开。”
  “唔,一点点时间都没有吗?”
  “不是有司空跟沈二郎陪你?”
  “嗯!我们约好一起去探梅,还要一起吃点心!”李靥跟着越走越快的他一路小跑,小嘴也叭叭叭越说越快。
  “这么冷的天,最适合燃起红泥小炉煮一壶酒,酒得是即墨的黄酒,加进青梅、荔枝、杨梅、橘皮还有山楂,咕嘟咕嘟煮上小半个时辰,等到酒里透出果香来,酒香渗进果子里去,一碗下肚暖乎乎的,另外再烤些柿子、年糕、大枣、栗子什么的,一边喝酒一边吃,一边谈天说地,别提多惬意了!”
  她叽叽喳喳说一路,一直说到少卿值房,尚辰坐到书桌前拿起一本卷宗,见她还在说,捏捏眉心:“听起来不错,玩得开心些。”
  “今日都立冬了,连任秀才都说,冬者,终也,万物皆收藏也。”小姑娘趴在书桌前,双手托腮,摇头晃脑,“义兄忙碌一年,偶尔也要放松下嘛。”
  “立冬只是冬季之始,还没到年末,而且年末时盗窃抢劫最为猖獗,不可放松。”
  李靥被他堵回来,眨巴眨巴眼,想不出反驳的话,义兄一向勤勉,定是瞧不上自己这虚度光阴的懒怠样,不由的垂头丧气,站直身体将双手背在身后,哼哼唧唧:“唔,义兄教训得是……”
  值房里暖烘烘的,炉火劈啪作响,小姑娘没精打采耷拉着脑袋,失望全写在小脸上。
  “我没有对靥儿说教的意思。”尚辰见状干脆把手里卷宗放下,起身去拿昨日答应给她的百花糖,随口解释道,“一则是真的忙,二则是我既不擅诗词,也不通舞乐,又不会讲笑话,便是去了也无趣得紧。”
  “你去跟司空他们玩,还能玩的更开心些。”
  “我就觉得义兄好,义兄就算是只在一旁背律条,都是顶有意思的!”李靥突然就生气了,红着脸大声反驳,“才、才不无趣呢!不许您这样说自己!”
  他一时被小姑娘凶的愣住了,低头盯着手里的糖发了会儿呆,轻声问:“几时煮酒?”
  “义兄又不去,不煮了!”她气呼呼回道,又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抬头望向他,“您、您要去?”
  阳光是灿烂的金色,透过花格窗照进来,点缀了他本就足够好看的眉眼,也柔和了他冷峻的轮廓,捧着百花糖的少卿大人似乎有些害羞,嘴角噙了暖暖的笑。
  “靥儿给我煮一壶酒,我背律条给靥儿听。”
  第63章 莲心茶(一)
  今日是个大晴天, 天空是浅浅的蓝,有一线雪白的云直直划过天空,从天的这头, 到天的那头。
  因为相约一起去清梦茶庄, 司空云天的马车一大早就到了李宅门口,李靥跟小雨一人抱一个大包袱,被孙嫲嫲拉着絮絮叨叨。
  “娘子可要仔细些别着凉,外面终归不比家里,你跟郎君的吃喝都要多上心, 尤其是郎君身子骨弱, 那些生冷的千万莫让他吃。”
  李靥闷在大包袱后面直点头:“放心吧孙嫲嫲, 我全吃了, 一口都不给哥哥留!”
  “你也不许多吃!”孙嫲嫲气得拍她手,“吃着好吃回来让王厨子给你做,谁知道外面东西干不干净啊!”
  又转头嘱咐小雨:“照顾好娘子, 她最贪玩了。”
  “是。”
  “唉, 一走三天, 老婆子我还真是不放心, 不然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别别别千万别,有司空神医跟着呢,您就放宽心,好好在家跟张管家晒太阳喝茶,年轻人的事还是别掺和了哈哈!”
  “好你个小娘子, 嫌孙嫲嫲老是不是?看我不挠你痒!”
  孙嫲嫲说着作势要去挠她,李靥躲了几下, 抱着包袱嘻嘻哈哈往外跑,边跑边回头, 没留神被脚下一块翘起的花砖绊到,跌跌撞撞向前趔趄几步,扑倒了一个人。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趴在软乎乎的包袱上抬头,看见一张清冷俊朗的脸,“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