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偏偏只记得说离婚协议书的事情。
  苏棠返身，重重地抱住他：“老公。”
  顾墨琛搂住她，心底被这两个字填满。
  苏棠踮起脚尖，主动去吻他，学着他如何对待她的样子，去亲吻他的薄唇，取悦他。
  她有些生涩的手忙脚乱。
  顾墨琛俯身屈就她，被她撩得心尖柔软。
  他直接抱起她，让她跨坐在腰间，将她抱上楼。
  上楼关门，顾墨琛掌握了主动权，将她放在床上，苏棠陷入柔软的大床上，仿佛站在云端。
  ……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苏棠耳畔是风声雨声和顾墨琛的喘息声。
  她像被推上了大海，随波逐流地飘荡。
  她被大海的波浪来回拉扯，没法上岸，也无法坠落。
  她低声喊他：“琛哥哥……”
  那是她小时候对他的称呼，很多年没有喊过了，再一次呼喊出来，却觉得熟悉异常。
  顾墨琛愣怔了一下。
  原来她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
  将近二十年过去，那些往日的旧事，在顾墨琛的脑海里越发的清晰。
  她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他以为她记得不多了。
  ……
  苏棠太累了，阖上了眼眸。
  她隐隐约约听到顾墨琛跟自己说话。
  他低声说：“对不起，这么多年没有回来找你。答应过会一直陪着你，但是我没有做到。”
  “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对不起叔叔离世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
  “对不起你每个人生重要节点，我都不在。”
  “四年前我从国外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过来找你，然而依然晚了一步，你已经跟穆卓庭在一起了。对不起，当时我以为不破坏你们的幸福，就是对你最好的。”
  “我以为你会幸福下去。”
  “对不起晚了四年，才重新找回你。”
  顾墨琛的声音很低，几不可闻。
  在国外的那些年，过得很辛苦，物质上的充足无法洗去心灵上的伤害，是靠着想要重新回到苏棠身边的信念，他一直在坚持。
  回来后因为他的犹豫，给了穆卓庭伤害苏棠的机会。
  如果那个时候他果断些，苏棠的人生就会更快乐一些。
  ……
  苏棠做了很多很长的梦。
  梦境里她穿着花裙子，扎着蝴蝶结，跟在顾墨琛的身后，小鸟一样地跑得飞快。
  走到一半她摔倒了，委屈地哭鼻子。
  顾墨琛回头来将她抱起，细心地给她擦掉了脸上的泪水，背着她往前走。
  她将手里的棒棒糖塞到他嘴巴里：“琛哥哥，给你吃。”
  顾墨琛笑：“棠棠给的糖，最甜了。”
  ……
  苏棠脱力严重，嘴唇有些雪色的苍白。
  顾墨琛自知昨晚要她要得太厉害，失去了节制。
  他过去害怕失去，想用这样的方式，一遍遍地来确认她在自己身边，属于自己。
  “棠棠？棠棠？”顾墨琛轻拍她的脸颊。
  这一次跟上次不同，她脸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
  “张姨，让医生过来一趟！”顾墨琛给张管家打去了电话。
  很快，张管家和医生都过来了。
  天色早已经大亮，苏棠却还没有醒来。
  医生给苏棠把脉，片刻后才说道：“顾总，少年夫妻恩爱是常事。但是也要懂节制啊。”
  护士和张管家都低垂着头，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顾墨琛问。
  “等她醒过来，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顾墨琛问：“那我需要禁欲多长时间？”
  他问得直白，见多识广的医生都忍不住轻咳一声：“起码三四天吧，但是之后也需要多注意。”
  “那好，请你开药吧。”
  医生开了药物，又开了一些食补的方子，张管家正要去接。
  顾墨琛先一步亲自接了过来，全部都记下，这才让张管家去送医生。
  苏棠虽然躺着，也没有完全醒，但是很多话，她都听到了。
  她之前就想回应顾墨琛，想让他别叫医生。
  但是过于脱力的缘故，她心思清明，身体却不能动弹，也醒不过来。
  她现在就是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也免得被全世界都知道这种糗事。
  顾墨琛回眸看她。
  苏棠终于勉强醒来，脸色开始出现滚烫。
  “棠棠，怎么样了？”顾墨琛急切问。
  苏棠将被子往脸上拉了拉，别问了，再问她真的想把自己埋了。
  ……
  顾老夫人惦记着顾墨琛和唐家女儿的事情，专门给赵怡妗打去了电话。
  赵怡妗接到电话，听她问这样的事情，想起顾墨琛这些年来所受的苦，还有霍景芝死不瞑目的事情，心肠就冷了几分。
  “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做大人的管不了，也不能去管，顾老夫人，您说呢？”她没有直接说顾墨琛和苏棠已经在一起的事情。
  孩子不应该成为两家人政商联姻的工具，而是该以他们的幸福为主。
  她看得上顾墨琛，不代表看得上顾家其他人。
  顾老夫人笑道：“孩子们的事情，还是得要大人操心才行。不然他们总是安定不下来。”
  “墨琛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我相信，他自有主张。”
  顾老夫人听赵怡妗虚以委蛇，挂了电话，颇有几分不悦：“连墨琛都看不上，他们x唐家的女儿，是想嫁给皇帝吗？”
  第51章 泛黄的照片
  一旁的张曼丽笑着说道：“那不如让如斐去试试？”
  顾如斐是她和顾昌平生的儿子，只比顾墨琛小一岁，也是一表人才。
  她早就想给自己的儿子谋个好姻缘了。
  顾老夫人看她一眼：“墨琛他们都看不上，你以为呢？”
  顾老夫人说得虽然含蓄，但是话语里对顾如斐的评价却一目了然。
  顾如斐生得风流倜傥，人也吊儿郎当，是个特别擅长于吃喝玩乐的富二代。
  顾墨琛的本事，他不及半分。
  张曼丽脸色涨红：“都是顾家的子孙，谁又比谁差得到哪里去了？”
  怕顾老夫人生气，张曼丽转移了话题：“唐家这么久了也不肯将宝贝女儿带出来见人，怕不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这些年她流落在外，根本不是受唐家的教育长大的，谁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顾老夫人颇认同，但是她更不想得罪顾家：“这种话，你在家说说也就罢了，在外面少惹口舌是非。”
  ……
  苏棠早晨睡醒后，喝了医生开的滋补药物，早饭也吃了不少。
  精神状态恢复得很好。
  手机里进了微信，她马上拿起来看。
  原来是霍青青发来的。
  “嫂子，之前你问我的事情，我思来想去，还是不应该瞒你。”
  那天苏棠问霍青青，霍青青闭口不谈，这几天她经受着巨大的精神折磨。
  “所以我还是决定，告诉你吧。”
  “我表哥他以前确实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表哥这个人，一旦选定了跟谁结婚，他就不会改变，会承担起责任的。那个女孩子也是过去的事情了。”
  苏棠此刻心情很不错，带着笑打字：“所以她叫什么名字？有照片吗？”
  “只有她很小时候的照片。我发给你。不过你别让我表哥知道啊。”
  “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