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玖有些想不通：“人已经被抓了好几天了，他们是怎么通消息的？”
  想了想她又说：“我和鲁朋回来的路上，他根本没有机会与外界联系的。”
  “我们附近，应该还有敌人在角落潜伏着。”说完这句后，汪季铭就没有说话的意思了，明显是在思考问题。
  萧玖不敢打扰，她开始回忆自己去那座山头时的情况。
  其实没有什么好回忆的，她出去的那几天都很冷，外头基本没有遇上过什么人，那座山上也没有明显有人出没的痕迹。
  所以，这很可能是他们抓人后，敌人里应外合的奸计。
  那么，设计这一切的人是不是就是那帮“战争孤儿”？
  想起前两天姜老跟她说，又有人开始打他的主意，还有忽然遇上的落魄的故人。
  萧玖细思极恐，她忍不住说道：“停车，汪局，抱歉，我必须回去，我要先去确定我爷爷的安危，等他没事了，我立刻赶去和你们汇合。”
  “停车，你自己小心。”姜老在汪季铭这里也是挂了名的，萧玖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那些人被逼急了，缺少武器弹药的情况下，极有可能盯上姜老。
  “是，你们也小心，我确认我爷爷安好后，马上去京郊。”
  “好。”
  下了车后，萧玖直接往回跑，希望爷爷今天还没有出门。
  等她跑到家里，不等喘匀气，就问冯老：“师傅，爷爷呢？”
  “小玖，你不是跟你同事出任务去了吗？”冯老奇怪问道，但他很快意识到，应该是出事了，连忙说道，“老姜带了些点心烟酒说是去拜访故人去了。”
  “您知道，那位故人住在哪里吗？”萧玖有些后悔，早知道，上次，她应该问得详细一点的。
  “他没说，小玖，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你别着急，老姜出去的时候，挺高兴的，加上有老五跟着，应该不会出事的。”
  “我知道。”萧玖想了想，对冯老说，“师傅，现在有没有事情还不好说，您把小医馆关了。”
  “我带您去我同事那里待一阵，我出去找爷爷。”
  “好。”
  冯老二话不说，锁了门，跟着萧玖走了。
  萧玖准备托秦砚照顾一下冯老，她知道，秦砚今天休假，前两天，她去单位的时候，他跟她说过。
  “秦砚，你在家吗？”萧玖敲门。
  “在，马上来开门。”
  秦砚正在动手清理院子，打算种上自己喜欢的植物，仓促搬进来，有些东西，他不喜欢，又不想别人进出这里，索性自己动手慢慢收拾，也有些意趣。
  听到萧玖敲门，他直接过去开门：“怎么了？冯老好，你们先进来。”
  “秦砚，我不进去了，我师傅能在你里待一阵吗？我要去找爷爷，我怕有人对他不利。”
  “当然没问题。”秦砚脱下手套，“冯老，您安心待在这里，我书房那里也有几本医书，你有兴趣，可以随意翻阅。”
  说完，又对萧玖：“我跟你一起去找你爷爷，你跟我说说，你爷爷可能去的地方。”
  “这……”
  “小玖，让秦砚跟你一起去，我就待在这里，不出门，没人会想到，我在这里的。”
  “好，那师傅，我们先走了。”
  “好，注意安全。”
  萧玖一边回忆，自己见到过的，京城的几条扫街道的人中有没有符合姜老陈述的人，一边快速往外走。
  “萧玖。”秦砚拉住暂时没有头绪，准备先往姜老常去的那条老街看看的萧玖，“冷静点，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帮你一起想办法。”
  萧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把刚刚汪季铭跟她说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姜老忽然遇上故人的事情说了。
  “这也太巧合了，我们到京城这么久了，爷爷几乎每天都会出去溜达一圈，为什么刚好这个时候碰上了？”
  “你说，黑白两道很多人都知道你爷爷手里有当初劫持r本人的军火？”
  “是。”她把上海货仓的事情说了一下，“我把货仓里的东西弄成离奇消失的样子，爷爷已经从这件事情上脱开身很多年了。”
  “他应该是一直被人盯着，只是一直相安无事罢了。”
  “最近局里按名录在抓人，总有人发现端倪的，尤其名录里r本人不少，他们哪怕不是为了军火，私下杀了姜老泄愤也是有的。”
  现在保密局和公安局联手围追堵截“战争孤儿”，虽然都是私下秘密进行，但总有那么几个聪明人察觉到的。
  反正都暴露了，索性拼一把，成功了，兴许还能活着离开京城，失败了，把一直梗在喉间的刺除了，也算出了口气了。
  姜老这事，对国人来，不管出发点是什么，总归办得漂亮且解气。
  但对r本人来说却是挑衅与耻辱，姜老可不仅仅劫了军火，那艘货轮上的r本人，他一个都没有留的。
  “你先回想一下，姜老除了说遇到熟人，还说了什么。”
  萧玖想了想，说道：“没有特别的，就说最近碰到了一个故人，从前黑白两道都要给面子的，现在过得特别落魄，妻离子散，扫大街维持生计。”
  “我应该多问几句的，那时候，我看他特别感怀，怕他伤身伤神，就把话题岔开了。”
  “别急，我应该知道你爷爷说的那个人在哪里。”
  “你知道？”
  “跟我来。”
  萧玖边跟着秦砚走，边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住的地方，不得把附近的情况摸清楚？”
  好有道理，她无言以对。
  “这不是我爷爷常去的街道。”
  “姜老常去的地方，换了个扫大街的人，也没有人会去怀疑，但还是太刻意了，他们为了保险，不会这么做。”
  好吧，你是搞阴谋的祖宗，我信你。
  秦砚看了眼萧玖，一看就知道她心里没想他好事。
  算了，先找到人再说。
  两人到了隔壁的街道，一眼扫去，街上并没有打扫卫生的人。
  秦砚直接带着萧玖绕了几条巷子，来到了一处一看就是贫民窟的地方。
  秦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轻手轻脚来到最里面的破败门前。
  萧玖已经听到，里面有人气急败坏地说：“你不说也没有关系，就到地下去给被你杀害的大r本勇士赔罪去吧。”
  萧玖一脚踹开门，旁边的秦砚已经冲过去夺过动手的人手上的武士刀，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
  姜老明显是跟人动过手的，身上有很多刀伤，邱老五躺在不远处，生死不知。
  “爷爷！”萧玖连忙过去，把姜老扶到邱老五身边，直接往邱老五嘴里塞了颗人参丸，把他们护在身后，拿出一把勃朗宁对着往他们这边冲的人就是一枪。
  枪声响起，缠斗的人不约而同停下了手。
  秦砚是知道现在的武器厉害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厉害，他快速来到萧玖身边。
  “你们不是想知道军火的下落吗？”萧玖冷冷说，“这把枪就是其中之一。”
  “萧副局，这是误会，咱们就是跟老爷子起了几句口角。”一直在旁边没有动手的，看上去无比落魄的男人笑着打圆场。
  萧玖直接给了他一枪，打中了他的腿：“呦，误会，我这手抖了一下。”
  唯一还站着的男人举起双手：“萧副局，我可用一个秘密来换我的自由吗？”
  “你还是祈祷我五叔没事吧，他有事，你就下去陪他。”
  “你五叔可不是我伤的。”
  秦砚检查了一下邱老五的情况：“伤得有点重，性命无碍。”他低声跟萧玖说道。
  萧玖和姜老齐齐松了一口气。
  “算你命大。”萧玖说道。
  秦砚默契地上去卸了那人手脚的关节，又如法炮制，把另外的两个人，也卸了四肢关节。
  萧玖给了姜老一颗人参丸，又给了他一瓶金疮药，就去给邱老五施救。
  好在，情况跟秦砚说的差不多，伤重，但不致命。
  秦砚出去了几分钟就回来了，他对萧玖说：“我让人去公安局了，说这里有敌特，让他们派人过来。”
  “谢谢你。”萧玖真诚地说。
  “不客气，应该的。”我本就是为你而来的。
  等公安局的人来了，把人带走，还帮着萧玖他们把姜老和邱老五送回了四合院。
  经过秦砚房子的时候，冯老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这次真的要好好谢谢秦砚了，这孩子看着生人勿进的模样，没想到这么热心。”
  秦砚走后，冯老边给姜老重新处理伤口，边说。
  “是，是该好好谢谢，小玖，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爷爷，我们马上把军火捐了吧，我回头跟汪局商量一下，怎么能把这事不动声色地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
  其实最好是能昭告天下，这批军火姜老已经捐了，但是，这军火是怎么来的，很多人都心知肚明，怕真这么做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手上的那批呢？”
  “我明天就去一趟上海，把军火运过来。”
  见二老担心：“别担心，我会请人跟我一起去的。”
  “是秦砚吗？”
  “嗯？”
  萧玖还在想，自己是真的去趟上海呢，还是买张车票，然后在京城找个地方混过去几天呢，就听见冯老这么问。
  “我看你好像很信任他，之前，你南下，对我们千不放心，万不放心，也没有托付什么人照顾我们。”
  冯老跟姜老对视一眼，继续说道：“今天，你直接把我带去了他家，他也没有一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