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霖不解：“电话？”
  李姐哎了一声：“你这小子还跟你李姐装糊涂啊？就是你说要一起去看电影的那个！”
  林子敬一听，还真有戏，竖起了耳朵。
  李姐这一说顾钰霖到想起来了之前跟宋襄约定好要去看某部电影，但是恰逢他出差去T市，这事也被搁置了。他一向是一个遵守诺言的人，当即拿起了手机看起了电影票，顺口问道：“情深这部电影下映了吗？”
  李姐的腔调立刻变得怪异：“你这莫非是爽了别人女孩子的约，现在才记起来？”
  “顾哥，你家里哪来的女孩子啊？不是只有小香香吗？”林子敬脸色一片茫然。
  顾钰霖刚想开口说就是要跟小香香一起去看的，可又想到恐怕这种行为不会被周围人所理解，还是没有说出口。
  倒是李姐立刻捕捉到了别的信息：“情深？这不是个爱情片吗？哎呦，小顾啊，看不出来人家女孩子还有一手呢，邀请你去看这个？”
  顾钰霖摇头：“不是女孩子。”
  李姐眼睛一亮：“所以被我猜对了？是男孩子？”
  林子敬听了这话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男男男……男孩子？”
  “我们子敬真单纯。”李姐唏嘘。
  顾钰霖接话：“是李姐你多想了，一起看电影的……是我的弟弟。”
  在介绍宋襄时，顾钰霖明显停顿了一下，李姐只是笑而不语，林子敬又迷茫的问着：“顾哥你哪里来的弟弟啊？”
  顾钰霖没作声，继续优雅的用着餐。
  李姐见从这人嘴里撬不出半点八卦，也觉得无趣。
  过了一会儿，顾钰霖突然道：“你们说……怎么能让小动物变成人类呢？”
  林子敬拍桌：“顾哥！你不至于吧！小香香再怎么可爱也变成不了人类啊！”
  顾钰霖眼眸一暗，说不定变成人类的小香香会比现在更可爱。
  ——男孩子怎么能用可爱来形容呢？
  顾钰霖意识到自己心里的想法皱了皱眉，旁边的李姐托腮问道：“换一种问法，你的这位弟弟又像那一种动物呢？”
  李姐的这种看透一切的表情和语气让顾钰霖心脏有些发麻，他淡淡道：“只是昨天看了一篇科幻小说，里面的动物都变成了人类，人类都变成了动物。”
  林子敬喃喃：“这倒像是一种惩罚。”
  午饭过后，顾钰霖有些心不在焉，在他处在律师这个行业几年的生涯之中，绝对没有一天会像此刻的他脱离了冷静，有些他不该问的话骤然问出了口，也不知道李姐和林子敬会怎么想他的异想天开。
  手机的铃声响了又响，来电的人是温然。
  顾钰霖接起了电话：“喂，有事吗？”
  “呵呵，没事不能找你？”
  莫名的，温然的笑声让他有些不舒服，语气生硬道：“你一般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来，一定是有事的。”
  “知我者莫汝矣。”温然文绉绉的说。
  顾钰霖眉头微蹙：“说吧。”
  温然也不再绕弯子：“听人说，你有新对象了？”
  这下，顾钰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想必温然能瞬间知道这个八卦消息，只能是他的某位助理的功劳。
  “什么时候跟我的助理关系这么好了？”
  温然笑笑：“在T市，我可是和你的这位助理同处一室，共睡一床过。”
  语气暧昧至极，顾钰霖正欲挂电话，温然连忙接着道：“所以说，男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弟弟？你骗骗那小狗崽子还行，可骗不过我。”
  顾钰霖对温然的敏锐感到吃惊，解释道：“最近的确认识了一个男孩……”
  ——分明是一只小刺猬，哪里是什么男孩子。
  “男——孩——”温然的语气加重。
  “嗯，弟弟。”顾钰霖回应道。
  “钰霖你不会是……”温然顿了顿，随即笑了笑，“和未成人……可是犯法的。”
  顾钰霖淡淡道：“他二十了。”
  温然鄙夷：“你还老牛吃嫩草。”
  “我只是偶尔照顾他，绝非你想象的那样。”
  喂他吃饭，带他散步，帮他洗澡，给他一个家。
  温然沉默了会，复而道：“带出来见见？”
  “我也没有见过他。”顾钰霖丢下这句话。
  这句话不假，顾钰霖至今不知道宋襄的长相，没有一个具体的形象，而他也会偶尔期盼，见到小香香人类身体的那一天。
  那，那一天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自己养的小动物，长大了？
  顾钰霖这话一出，温然那头直接炸了：“顾钰霖，你一大把年纪了还玩网恋？”
  网恋？顾钰霖蹙眉，这样一想倒还真像。
  对于真人，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听听声音，一起交流。刺猬的身体成了网线，将他们两联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