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靖川去他的疏离，“你自己看。”
  他也没有遮掩，直接就丢了一个平板给裴佑。
  “……”裴佑看着平板上的照片，如果不是对自己的行为有认知，可能都要产生怀疑了，“这个很明显是错位。”
  “我当时跟他的距离最起码有一米。”这一点，裴佑很确定。
  施靖川先前一看到这张照片，就被那一股子酸味冲昏了头，所以根本没有仔细分析，是以一听到这话，他就面无表情把平板拿了回来。
  从阴影和旁边的参照物来看，事情……确实好像是裴佑说的那样。
  但他还是生气。
  “你以后不要跟他接触了。”施靖川强势的语气一出来，又有些懊恼，但他还是比较严肃的看着裴佑，“他心思不纯。”
  这一点，从对方这一次的行事就能看出来。
  因为以前宸朗都是在幕后谋划，除了对付自己，其他家族的事，宸朗几乎不会亲自出手。
  但这回，在没有其他事务的情况下，他突然来了这么一招，并且还在f市待了那么久，就很不寻常。
  “我知道。”裴佑以为施靖川说的是挑拨离间。
  施靖川闻言更气了，“知道你还让他去工厂待那么久？”
  他当初去那边，可是连裴佑的办公室和休息室都没看过。
  “很久吗？”裴佑虽然不记得具体时间，但根据他进去和离开的时间，宸朗最多最多也就在工厂待了不到半个小时。
  施靖川听到这话，眼底顿时浮现了几分血色，“现在还没出来，还不久。”
  他咬牙切齿的说话，显然是在强忍着自己的火气。
  “……”裴佑见他这么不冷静，干脆去房间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然后当着施靖川的面，打了个电话给厂保。
  “宸朗几点走的？”他没有废话的直接问。
  厂保哪怕一大清早的被吵醒，声音也是清醒的，“昨晚八点零五分。”
  就精准到了分。
  “好的，麻烦了。”裴佑跟对方道了一声谢，然后便看向对面的男人，“你看。”
  他就说没多久吧。
  施靖川：“……”
  他不觉得自己的人会擅离职守。
  “那是怎么回事？”他难得沉思了一下。
  裴佑到了这时，也大概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但他还是实话说，“他从后门离开的。”
  “……”施靖川这会的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裴佑也不管，反正他没什么好心虚。
  所以接下来，他也没给施靖川缓冲的时间，直接就开启了自己的询问，“现在是不是轮到你解释了。”
  裴佑没有人云亦云，他需要听施靖川亲自讲。
  施靖川闻言身上气焰一下低了很多，“你想听什么？”
  他不确定宸朗到底告诉了裴佑多少，所以才以你问我答的方式，看自己能不能酌情隐瞒一点内容。
  “首先是项圈发生异象的时间。”裴佑就是跟施靖川核对，其他的他可以自己思考，“其次就是那几段映像。”
  “还有那个女生是怎么回事？”这一点，是裴佑比较介意的。
  如果不是看过对方以失忆作为验证，裴佑决计不会跟他谈。
  一个狗血文男主，一个注定有‘女主’的人，裴佑就算对对方有些特殊，也不会在什么都不确定的情况下，跟对方有超乎友谊的感情。
  所以现下几个问题对他很重要。
  施靖川听完他的这几个点，心里又把宸朗凌迟了一万遍。
  但无论他怎么恼怒，这会还是得把当下的问题解决了。
  “项圈发生异象的时间是1月8号。”施靖川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没了隐瞒的必要，所以他一边观察着裴佑的脸色一边说。
  裴佑听着，“继续。”
  “……”施靖川还是第一次在裴佑身上感受到威慑力，“总共只有三段映像。”
  他没有亲自看到，都是听别人描述的。
  “第一段是我在拷问一个女生。”施靖川说到这一点，还题外话的解释了一句，“当初我来f市，也是因为对方描述的那个地点，非常隐蔽，是我建来收拾一些硬骨头的。”
  “所以这段预知里的女生，跟我一定没有亲密关系。”他了解自己，“对方大概率是跟我有仇的。”
  并且这个仇还不小。
  裴佑点头，“还有呢？”
  虽然有的时候他也会先入为主的去看施靖川，但在关键事情上，他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光。
  “第二段是我在酗酒。”施靖川不想说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机会有多小，但他很确定，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最起码在过去的三十几年里，他没有这么失态过。
  “并且按照目击者的说法，当时画面中的我，非常悲伤。”施靖川讲到这，忽然停顿了一秒，然后紧接着，他看向裴佑的眼神就变了，“这个世界能让我这么悲伤的，你猜会有谁？”
  这是他突然想到的。
  是的，没错，只有裴佑。
  “……第三段呢？”裴佑暂时没有发表意见。
  施靖川此时脸上表情像是覆上了一层阴霾，“第三段没有主题，只有很简短的一个画面。”
  “那是？”裴佑看着他。
  施靖川也没有避开裴佑的目光，“好像是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