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女主亲妹妹[穿书] 第125节
作者:
木若何 更新:2024-04-29 16:28 字数:4652
“咳咳咳……” 林父被林母怼的一口烟呛到了喉管里,脸红脖子粗的咳了半天。
“对,就你有本事,有本事,这事你自己解决啊?” 林父半天吐出一口浓痰,没好气道。
林母抿抿嘴这回没说话了,现在就是自己解决不了,她才想着找林父商量。
林母扭过头不说哈,林父也吧嗒吧嗒吸着旱烟不吭声。
林父以前烟瘾不重的,也只是偶尔心血来潮了吸上两口,这两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和林爷爷一样烟不离手了,尤其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抽起来,整个过屋子都烟雾弥漫跟下大雾似的。
林母也不知道是烟雾太大了,还是屋子里太近了,她感觉呼吸不畅,人都要喘不上气了,受不了咳了几下,“那要不,我把钱给人送过去,回头和小慧实话实说。“
林母语气低落,这几天为着这事,俩人好几休没合眼了,要不是林家几个人都早出晚归,又互相别着气,只不准早发现老两口的异常。
林父坐在门槛上,一下一下的朝地上磕着烟头,想着屋里厚厚的一摞钱,又想着这件事的后果,他看着屋檐下长长短短的冰凌没说话。
冬日里天冷,农家屋檐下几乎家家户户都挂着这么些冰凌,小孩子最爱扯这些玩了,前日里林大哥为了哄浩浩丹丹,那么大人了,还架梯子掰这玩意,结果冰凌没掰几个,人还摔了一大跤,气的林大嫂直把人骂了一顿,“要是把孩子摔出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林父脑子里闪过什么,想了又想,沉沉的看了林母一眼,最后咬咬牙,站起来,“天晴了,咱家屋顶该扫扫雪修修了。”
他们这年年大雪,雪又厚,以前都是泥土房,担心大雪压塌屋顶,所以村里人时不时要扫扫屋顶的雪,趁着天晴,屋里有漏的顺便及时修补一下。
但是他们家现在都是青砖大瓦房,结实又亮堂,完全不担心屋顶坍塌。
而且不是说事么,这好好的修什么屋顶?
林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大喊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修什么屋顶?”
“我说修就修。” 林父恨恨的瞪人一眼,几夜未休息好的眼睛红血丝满布,面目狰狞,林母愣愣的站住。
林母转身走了,林母还在那傻站着,她在想刚才林父那一眼,看她好像看仇人一样,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第114章
陆泓谦出差后, 除了周末,平日里林芳就住师娘这里,衣服洗漱用品都有, 林芳空着两只手就能轻轻松松过来了。
师娘在厨房里煮晚餐,老师最近沉迷于和新认识的棋友切磋,院子里,几个老太太正一人一手线团,在织毛线。
院子里,天气慢慢暖和了,师娘最近刚领了几只小鸡崽和小鸭子, 一身嫩黄色的小绒毛,叽叽喳喳个不停。
“呦,小芳回来了。” 几个老太太和林芳都认识,一点也没客套, 打过招呼还笑眯眯的招呼林芳吃果子, 一点也没拿自己当外人。
房门大敞着,堂屋的电视里开着,几个老太太窝在软垫上一人一怀里抱着半截织出来的毛衣, 手里毛衣针上下翻飞, 一点也不耽误他们聊天看电视,只是偶尔才会低头看一眼。
按师娘的话说, 看什么针子, 她就是闭着眼睛都不会打错。
林芳凑过去看了两眼,又颠颠的凑到师娘身边帮着扯毛线。
“大院里刘叔叔家大猫快要生猫崽了,问你家要一只不?” 后院的一奶奶道。
师娘扯了下线团, 还没说话,就听到老师背着手嘟嘟囔囔的进来, “家里大黄一个就够闹腾的了,再养个猫还不上天啊?“
师娘扯了扯毛线,没好气道,”往旁边去去,你挡我看电视了。“
“我就是拿个东西,”说着,老师抱着自己的宝贝棋盒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又去和谁显摆去了。
“也就是顺嘴一问,老刘家不是说是家里有老鼠么,想抱一只,但他家孩子太能折腾,以前他家大猫就被揪得心疼,小猫崽刘叔更舍不得,就说小猫都有主了。”
提起捉老鼠,王奶奶就想笑,”我看养猫倒不如养狗,前个我把老孙家的猫抱来两天,看见老鼠都不怎么动弹,还不如咱大黄又是上爪子又是嗷嗷叫的。“
几个老太太抽到一起嘀嘀咕咕,林芳也不瞎凑热闹,放下线团,悠悠闲闲的进屋写稿。
最近杂志那边都反应这篇文好,甚至,杂志社收到了不少人给她写的书信,上次寄过来厚厚两大摞,倒是新奇的体验。
杂志最近催稿催的厉害,林芳趁着现在没事正好静静心。
每日上午下了课,就直接回师娘这,中午吃过午饭,下午有课就直接去上课,下午没好事,偶尔就带着大黄一块出去溜达一圈,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尤其悠闲,惹得师娘最先看不过眼,“泓谦都出去那么久,你就不打电话问一下?”
林芳放下锄头,蹲墙边开始拔花丛里长出来的野草,“他那打电话又不方便。”
而且即使通了说话也不自由,接过两回,林芳就不怎么愿意了,每次就说个两三句。
“电话不能打,东西总能寄吧,这天说热就热,薄衣服不得给收拾点。”
“再说也不知道这吃的能不能习惯?家里的吃食也一起寄点过去。”
虽然那孩子在他们面前掩饰的好,可多少还是能看出来,这孩子挑食着呢,东西腥一点不爱吃,别胡说羊肉,就是鱼肉都不爱太动筷子。
“衣服当时都带了,吃得更不用操心,他们这些人,就算口味不合,肯定也有人操心,再说小刘哥跟着呢。” 林芳是一点都不操心,陆泓谦以前有不是不出差,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有什么可操心的,又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想到生命危险,林芳就想起最近还没有消息的林小弟,前天打电话过去还是没有消息,也不是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不过想着陆泓谦走前和她说的,虽然焦急倒是耐着心思一天天在等。
可能是想什么来什么,第二天一大早,林芳还没出发去学校就接到了林小弟的电话,“姐,我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林小弟龇着牙,笑的牙不见眼。
林芳握着电话,呼吸都有些不稳,“人没事吧?”
林小弟大着嗓门,“没,我好着你,我还立了功呢,等过几天我去看你。”
被人的兴奋情绪感染,林芳也不自觉咧嘴,“好,姐等着你过来。“
“嗯,到时候给我坐好吃的,最近在外面我可好久没吃到什么好东西了。”
林芳吸了下鼻子,“好,你到时候想吃什么姐给你做什么。”
“哎,姐,我不跟你说了,后面他们还等着打电话呢,赶明我在给你打。“
“好,有空记得打电话。”
“哎!” 林小弟响亮的应了一声,后面的队友又在催,他对着话筒高声喊了一声,“姐,我先给你挂了,我给大伯打电话说声。”
“哎!”林芳握着电话,听着话筒你的嘟嘟声,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过了好一段时间,师娘听着屋里没声了,进来看人握着电话动也不动,焦急道,“咋了这是?”
师娘心头一跳,不会是出事了吧。
林芳一激灵,反应过来师娘误会了,低头不自在的摸了下眼角,仰起头扯开一个大大的笑脸,“没事,是小弟打电话过来报平安。”
师娘放下心,“人平安就好。”
“哟,那是不是得先把西厢屋子整理一下,这都没住过人,东西也得看着添置添置……”
林芳摇头失笑,“不急,他还没说哪天呢,等确认了时间也不晚。”
又念着师娘趁她不在自己忙活,特意多嘱咐了一遍,“屋子等有空慢慢再整理,我下午还有课,师娘,我先走了。“
“赶紧去,赶紧去,上课别耽误了。“ 师娘也不念了,催促着人赶紧走。
出了门,林芳碰到守在门口的林朝,朝人点点头,话不多说骑上自行车就开始往学校狂奔。
最近的好消息是一个接一个,日子安稳,时间虽然紧张,可人却越来越舒展,像是窗外沉睡了一冬的蔷薇,在还料峭的早春里愉悦的生长着。
寒冬总会过去,春来总会来到,在自行车飞速前进中,眼角的掠过的绿意,她知道春天来了。
可惜,林芳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几天,在半个月后的某天晚上,林芳又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病危通知?”
“是,医生说,说,” 林大哥嗓子喑哑,“说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林芳皱着眉头,预期有些狐疑,“究竟怎么回事,上次去医院不是说身体挺好?”
林大哥红着眼珠子,“今年冬天冷,雪厚,家里屋子好久也没休整了,爹娘屋子里就有点漏水,我和建党又一直忙,爹就没和我们说,他俩趁我们白天出去,俩人就自己在家修,爹在屋顶上摆瓦,娘就上上下下的递东西,哪成想脚没踩稳,从架子上摔下来了,送到医院,医生就说不行,要抢救……”
林芳吐一口气,掩下心底繁复的思绪,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知道了,我明请假回去。” 林芳道。
电话里,对面林大哥的语气低沉,还在不断重复着这几日林母的反复手术,即使看不到对方表情,林芳也能察觉对方现在心情不好,林芳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然后又闭上了。
“嗯,小弟那我也通知了,后天到家。”林大哥又道。
林芳深吸一口气,“好,我待会给他打电话问下,看能不能碰上。”
挂了电话,想了想,林芳给林小弟拨了电话。
对面喊人需要一段时间,林芳还要等一会儿。
林芳的心沉沉的静不下来,一时间思绪万千。
怎么就突然就病危,说实话,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林芳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心情,高兴吗,不,难过么,也说不上。
她一向挺讨厌林母的偏心刻薄,可乍一听到人可能活不来了,心情,说实话,其实还挺复杂的。
她想过彻底摆脱那个家,彻底摆脱林父林母,她怨过她,恨过她,恨都是她的孩子怎么能如此偏心,恨她的偏心刻薄,情绪激愤的时候,恨不得拉着林家人同归于尽,可乍一听到人要活不下来了,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高兴,更不是伤心难过,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复杂。
仔细想想,大概是一种失落和茫然,还有愤怒和不甘。
她也说不好这种感觉,就像你憋着一口准备一场很重要的考试,你一直准备着,努力着,头悬梁锥刺股,结果到了考场,告诉你考试取消了,以后彻底没有这个考试了,那种上不来下不去的感觉大概如此吧。
一直压在你身上的大山突然崩塌了,该高兴的不是么?
可不是的,那些曾经为了攀爬付出的努力算什么,那些曾经从山上摔下来的伤痕算什么?
怀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她还是坐上了回家的列车,不管他们生前有多么不好,还是俗世里总是“死者为大”,哪怕为了心底那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头绪也要一趟,
请假,收拾行李,买票。
临时买的车票,到家的时候正赶上凌晨,说好了,林大哥他们过来接人。
“小芳。” 下了车,林大哥几个人在出站口招收。
林芳捏紧了手里的行李,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的林朝,然后快步走向了林大哥。
出了站,天阴沉沉的,有种风雨要至的沉闷。
“吃了么?”
林芳点点头,“车上吃了点。”
停顿了一下,张口道,“娘怎么样?”
提到这个,尽管双目通红,林大哥依旧不掩好心情,“手术还算顺利,医生说这几天好好观察,人醒过来就行,要是醒不过来……”
剩余的话林大哥没再说下去,林芳看着对方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低下了头。
林大哥抹了把脸,顺手拿过林芳手里的行李,声音嘶哑,“爹,建党,他们都在,我们先回去吧。”
林芳点点头,两人一路无话,坐着车到了医院门口,正好碰到刚刚赶过来的林大伯一波人,大家一起上了楼。
林爷奶在家是实在不安心,但她和林爷爷年纪大了,但这大风大雨的,谁也不敢让他们折腾,但前个林大哥又打电话说什么病危通知,林爷奶在家实在坐不住了,早上看天气好一点,林大伯这才让媳妇陪着他们过来了,这不,大清早天没亮就往这赶。
病房里,应该是顾家帮忙走了关系,林母住的是比较清净宽敞的单人间,但架不住来的人多。
林父,林大嫂,还有没到上班时间的林建党两口子和顾永铮了,加上林芳和林爷奶一波人,不大的屋子挤得满满当当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