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作者:做我的骄傲      更新:2024-06-04 16:20      字数:1996
  斯拉文卡来到地下二层,这里的结构倒是跟傲罗办公室有些相似,前面是望不到尽头的走廊,两边的房间每扇门都紧闭着。地上铺了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红木地板,天花板每隔几步路都凿了一个正方形的窗户,魔法让外面上去像是直接对着天空,甚至偶尔还能看到飞过去的鸟。
  斯拉文卡来到820号房间,接待她的是一位身材干瘦、满脸雀斑的男孩,看上去呆头呆脑的,说话带点爱尔兰地区的口音。
  “小姐,请你先在这里稍等片刻,马丁律师前面还有一个庭审,她结束后就会马上过来。”他说完为斯拉文卡端来一杯红茶和几块散发着奇特香气的三角形饼干。
  斯拉文卡什么都没吃,办公室里乱糟糟的,假窗户外面是一片静静的蓝色的海,斯拉文卡忍不住走上前。这种魔法实在是很新奇,窗户上呈现的画面没有任何破绽,她看到远处海浪一遍遍拍打着礁石,飞鸟掠过崖壁,甚至她都能想象到大海微咸的味道。
  等她看完满足的转过身,在那一刻她突然看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巴蒂·克劳奇。那可真是一次浪漫又戏剧的邂逅,他穿着跟她们第一次见面一样的黑色浅条纹西装,里面打着红领结,胸前别了一个考究的胸针。斯拉文卡怔怔的望着他,看他一步步向自己走近,再近一些。他停在离她几步远的距离,日光洒在他的脸上,却反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英俊,他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变成了一闪一闪跳动着的金色,像是连着她正跳动着的心脏。
  “你看起来好多了。”他说着,语气像窗外的海风那样平静。可是这句话不该是她对他说吗?
  “我……”斯拉文卡想什么,她想问他为什么要送那些魔药,在他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这些天他都是怎么度过的……她想说好多好多,话到嘴边却什么都来不及说,最后只变成了一句轻轻的“对不起”。
  巴蒂·克劳奇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他扬起眉毛,一只眼睛睁得很大,“你怎么老是跟我道歉,斯拉文卡?”
  “因为……我不知道你在等我,米娅不是故意让你等在外面的,如果我知道你在的话……”后面的话她很久都没说出来,因为克劳奇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着,最后停在了她的眼睛上。
  “实在抱歉,孩子们,我不是有意要打断你们的,不过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开始了,下午我还有事要忙。”一个中年女人突然出现在门口说道,她有一头发白的金发,眼睛碧蓝,身材有些魁梧,面部线条却又出奇的柔和。她看起来不像是律师,更像是魁地奇选手,但斯拉文卡笃定她就是索菲·马丁。
  索菲随意的坐在办公桌前,那上面堆满了文件,有些还跃跃欲试的想要飞走。她喝了一大桶水(斯拉文卡没想夸张因为那杯子显然比普通的要大得多),接着用眼神示意他们俩坐在她前面。
  “好了,你一定是斯拉文卡·加兰,而你,是巴蒂·克劳奇。”她向他们确认了一下,然后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文件,边看边小声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她说“我想要声明一下,我一般会单独见你们,但是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明天就要去听证……巴蒂,我可以问一下你的监护人为什么没来吗?为什么你一个人到的这。”她语速飞快,克劳奇迟疑了好一会,斯拉文卡看向他时,他脸色阴沉沉的。
  “我父亲很忙,他原本让别人来跟我的,但我想一个人。”他抿了抿嘴,索菲微微皱起眉头,但眼里充满了关怀,“那你妈妈呢,亲爱的。”
  “她不知道这件事……我父亲没告诉她。”他语气很生硬,索菲叹了口气,没再继续纠结这个,但斯拉文卡的思绪还停留在上面。
  巴蒂的话让她想起了老加兰跟伊莎贝拉。伊莎贝拉身体一直都不好,大约是十岁以后,她就经常因为身体上的问题住进圣芒戈。在斯拉文卡的记忆中,每当她在学校出现一些“意外”时,老加兰都警告她别将此事透露给伊莎贝拉。斯拉文卡一直都以为他是怕伊莎贝拉得知后影响病情,但伊莎贝拉死后她才渐渐意识到,那更多的可能是威廉·加兰掌握控制地位的一种方式,因为伊莎贝拉很溺爱她,而他最厌恶的莫过于有人维护他要教训的对象。
  “我昨天拿到案子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但是这里还有一些问题,我需要你们诚实的回答我。”索菲诚恳的望向他们,语气就像在哄三岁大的小孩,这让斯拉文卡放松了下来,看来律师也不是她想象中那么严肃恐怖的人。
  “昨天我在第一时间拜访了亚当斯先生跟他的太太,很出乎我预料的是,他们对你的印象很不错,可以说非常好。”索菲对克劳奇说道,“他们很感激你为埃尔维斯做的,为杀害他们儿子的凶手报仇。于是,第一个疑点就来了……”她拿出一张纸,用笔在上面圈画着什么。
  “在死者家属不打算起诉的情况下,傲罗内部法庭还是要坚持起诉你,显然他们有一些担忧不是吗?”索菲说的很委婉,她把那张纸递给克劳奇,斯拉文卡下意识凑了过去,那上面标注了被发现的阿列克赛少了一只耳朵。
  “我必须要弄清楚,那只耳朵是怎么被弄掉的。”索菲严肃的看向克劳奇,但他没说话。
  “在听证会上行使缄默权恐怕不是个好选择。亲爱的,或许你知道吗?”索菲突然转向斯拉文卡,这让她紧张起来,她该怎么说?她无意识的看向克劳奇,后者只是若有所思的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