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眼他额角上的冷汗，小声问：“怎么样？”
  “右小腿，骨头伤了。”许安年平静道。
  “那……”我突然停住话头，看着窗外那层层蠕动的黑色物体，瞪大了双眼。
  我操？
  “是尸鼠。”许安年说，“我们一停下就被包围了。”
  我操！
  尸鼠都算了，那些夹在中间的人脸是怎么回事！
  超他妈惊悚啊！
  然而更惊悚的是，那几张人脸还在用头撞车窗：“救命……救……命……”
  “不能救！他们已经感染了！”许安年吩咐道，“开车！让所有车都排成一列，能动的推着不能动的一起走！马上回国壁！”
  “队长！”络腮胡挣扎着坐起，指着窗外的手不住发抖，“你看，看他的手！”
  我和许安年同时看了过去。
  那人吃力地抬手敲着车窗，而他的手臂内侧，烙着一个红色编码。
  “这是什么？”
  我问许安年。
  他的瞳孔缩成一点，温润的眉眼染上了厚厚的一层怒意和杀气。
  “是国壁里的市民，”他尽力稳住自己声音，“他手上的编码，是国壁的居住许可证。”
  “国壁，真的没了吗？”车里有人哭了。
  “国壁还在。我们回去。”许安年说完后才发现，车辆迟迟没有移动。
  “小方？”他往驾驶室里走了一步。
  我扶着他。
  脑子里的一根弦忽然跳了下。
  “咯—咯——”
  “小方，你受伤了？”许安年伸手去拍对方的肩膀。
  “咯—咯——”我又听到了丧尸的低鸣！
  可是这里没有啊！
  眨眼间，我猛地想起上次玫宁尸变的时候，我也听到了这种声音。
  所以现在正有人处于变异阶段！？
  “小方？”许安年摇了对方一下。
  不对！！
  就是他！
  “别！”我立马拿开许安年的手！
  小方却在这时倏地扭头咬了过来！
  “如生！！！”
  许安年右手挡开我，左手晃过，一声枪响。
  随着血液飞出，他看见了我中指上的一个小口。
  我被咬到了。
  许安年与我对视一眼，瞬间红了眼眶。
  震惊、自责、委屈。
  我差点以为他会在下一秒，哇的一声哭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如生，对不起……”他极其痛苦地皱着眉，说话带上了鼻音。
  我没事啊大哥！
  你别这样行不？
  我好怕你突然给我个爆头啊！
  我真哒不会变异的！
  因为我他妈就是只丧尸啊！
  “我们把中指割了！”他忽然拔刀说，“趁你还没变异！”
  “不不不，不用了，谢谢啊。”我赶紧把手背到身后。
  “要的要的，必须要！万一来得及呢！？”
  “不割！这么小一个伤口，都没出血！不会感染啊！”
  “你听哥哥一次，哥哥是过来人。”
  我他妈才是过来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