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龙情薄_分卷阅读_89
作者:夜半晃荡      更新:2020-06-15 18:22      字数:2023
  乍然,嗖的一声一一
  一枝箭横过眼前,穿透车窗的帘子,射到车厢的墙壁,动作快而惊心。
  逸寒把箭拔到手中,细看一下箭的末端,那儿涂上独特的花纹。他透露一丝转瞬即逝的阴霾,喝令侍从停下马车,然後拨开车帘,自个儿走出去。
  我犹豫了半刻,缓缓走出车外,一片山路绿景,还有一个跪住的暗卫向逸寒说道:“陛下,事发突然,箭的源头实在无从得悉,请恕罪。”
  “给我查,直至查到为止。”
  逸寒转身看见我怔愕地站出来,表情依然是淡淡的,解掉连着马和车厢的粗绳,拉着我坐上马背。
  他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後背,扯上马绳,双脚夹一下马腹,烈马吐露嘶哑的叫声,往前直奔。
  “究竟有什麽事?”
  “父皇和母妃在附近。”
  “你怎麽知道的?”
  “箭是父皇的,而父皇的身边没有随从,只可能是他亲自射过来,而且他出门定会带着母妃,母妃行动不便,短时间内他们走不远,还在附近。”
  “母妃…走不远?”
  “他的双脚不能动,因为父皇给的伤。”
  树叶的沙沙响,紧接着是另一下嗖的箭响。
  “扒下。”逸寒急道,按住我的上身扒伏在马上。
  我还未回过神来,又一箭猛然射向我们两人,逸寒抬眼一瞟,胳臂环紧我的腰,搂住我一同摔到凹凸不平的泥地上,避开狂乱的飞箭。
  我只觉眼前一乱,腰侧直勾勾地撞上了一头硬石,衣服被狠狠地擦破,背脊则是压住逸寒的前胸。我深吸一口气,从地上撑起身,叉住腰捂着腰侧的伤口,手掌被慢慢染红了。
  逸寒挺秀地站起来,一边拍掉身上的砂粒碎石,一边环顾四周,不忘问道:“络儿,有没有摔痛哪里?”
  “我…”
  渐近的拍掌声悠悠传来,我往前望过去,两抹身影映入眼里,一个英姿魁梧的男人,一个坐着轮椅丶一脸沈寂的男人。
  ☆、第九十五章 我们来借人 (2174字)
  渐近的拍掌声悠悠传来,我往前望过去,两抹身影映入眼里,一个英姿魁梧的男人,和一个坐着轮椅丶一脸沈寂的男人。
  他们气质凛凛,一般人不能媲美,正是梦里出现的人,逸寒的父皇——逸阳和扬若凛。
  逸寒冷凛地扯高嘴角,沈眸里一片复杂的波涛,“父皇和母妃,多年不见,别来无羔么?”
  我静静地站在旁边,撕下衣袖的一角,抹拭着腰侧的伤口,那儿衣服被严重地擦破,肌肤也被撞出大量淤血,轻轻一碰,已有火热的痛感。
  逸阳同样散发着如冰似霜的冷意,声线浑厚,“寒,我们来借人。”让人畏怯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绕过我的脸。
  “借不得。”逸寒沈声道,透着莫名的愠怒,抬手挡在我的身前。
  “若凛要和他说说话。”逸阳看看坐在轮椅的扬若凛,疼惜的一眼,可是后者却没有在意。
  “络儿没有事情要跟他谈。”逸寒冷道。
  与扬若凛谈谈并不是坏事,他想要对我说的,大概是逸寒的事情,尽管他多年没有接触逸寒,心底终究还有儿子的存在。
  我拉下逸寒阻拦的手,“逸,我跟他们去一下就回来。”
  “不成。”逸寒强势地抓住我的前臂,重又说道:“络儿,我不许你去。”
  “我们不会对他怎样的。”逸阳的红发随风飘起,颜色彷如夕阳的馀光。
  逸寒不悦地注视我,倏然,胳臂搂过我的腰,用他的胸怀无声禁锢着我,我来不及感到羞愤,就低哼出声,皱紧眉头,因为收紧的大手压着我淌血的伤口。
  逸寒放开手,瞥见掌心一抹艳红,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低道:“怎么伤了不说出来?”
  “就是撞痛了,不严重的。”我勉强一笑。忽然身体凌空,被逸寒轻易地抱上马背,接着他翻身一跃,坐在我的后方,不容违逆地说道:“回宫。”
  烈马正要向折回的路段奔跑,逸阳提高的声音收入耳边,“寒,到我们那儿,路程较短。”他说着,眼里的焦点落在藏身树林的暗卫,暗卫立即跳出来跪到逸阳的面前。
  “这是我以前的心腹,这些年来即使他为你效力,仍不忘来探望我,他知道我和若凛隐居山头的宅舍,让他带路吧。”逸阳又道。
  “好。”逸寒淡道,不多看逸阳和扬若凛,便骑着马带我跟上化为飞龙的暗卫。
  奔上山头,苍翠满满,大树林立,青叶浓荫,包围着一所小宅舍。一阵温软的风,拂过几片花瓣丶几缕草香。
  逸寒随意走进一个房间,将我放到床上,接过暗卫递来的白带。当暗卫踏出去关上门,逸寒卷起我的衣服,露出受伤的腰部,用湿布抹好不断渗出来的腥血,再用白带绑缠到我的腰身,封住了伤口。
  我看着逸寒,伸手摸了摸他的银发。他坐到床边,说道:“你睡会儿,血止了我会抱你离开。”
  “相信你的母妃不会无缘无故找我,所以我想留下来,况且跟他说说话并不是坏事,让我和他单独谈几句,好不好?”我牵着恳求的意味问道。
  逸寒没有回答我,沈道:“深刻的背叛,父皇曾打算一辈子也不原谅他,带他隐居只是单纯把他扣在身边,没想到十年的时间,让父皇不恨了。”
  “只要逸的父皇不恨,他们两人就能过的很好,不是吗?”
  逸寒的视线在简朴的房室飘泊,清淡道:“母妃变得不再爱任何人,所以无论父皇怎样,无论我怎样,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被人恨也好,不恨也好,他不在乎,我是这样想的。”
  我挺起身,拉上他的衣裳,让他收回视线望过来,“逸,你气他明明自己做错了却没有选择补救,反而多年来对你不闻不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