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兰砚点点头，拿着牙刷研究了一会儿，才试着把牙刷伸进嘴里，开始刷牙。
  等他刷好，又洗好脸，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程砺峰换了身运动服，兰砚没有衣服，依然穿着程砺峰的T恤和短裤。
  两人下楼，进了餐厅，李阿姨见了兰砚，惊讶道：“这是谁家孩子？”
  “捡来的。”程砺峰笑着说。
  杨师傅也是刚起床，从自己屋里出来，说道：“哟，这孩子不会就是那个帮着咱们浇花的人吧？”
  “他帮着浇花了？”李阿姨盯着兰砚的脸看山下打量，“啧啧，长得可真俊！”
  “杨爷爷好。”兰砚不好意思地小声叫人。
  他挺喜欢杨爷爷的，来主人家的这几天，杨爷爷每天都会去花房照顾他。
  “挺有礼貌的，”杨师傅笑道，“怎么跑我们家来了？还躲躲藏藏的，可把咱们都吓着了。”
  兰砚正要解释，程砺峰插话说：“这事我一会儿再跟您说，他叫兰砚，最近就住咱们家了。”
  杨师傅点头表示知道了，那边李阿姨把早点端上来，就跟程砺峰告状道：“小程，昨天家里进小偷了！早上我一开冰箱，里头少了好几十个鸡蛋！垃圾桶里一堆鸡蛋壳子，我就奇怪了，难道那小偷吃的生鸡蛋？
  这事儿挺玄乎的，你看要不要让小孙开监控看看，这回偷的是鸡蛋，没啥大损失，下回再有小偷来，就指不定会偷啥了。”
  程砺峰没接话，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兰砚，目光又移到他左手腕上那粗得有点儿夸张的绿色“手环”上。
  兰砚两只手绞在一起，飞快地看了眼程砺峰，说：“鸡蛋是大壮吃的。”
  他把手腕伸出来，“大壮，跟大家打招呼，这个是主人，还有杨师傅，李阿姨。”
  “嘶嘶——”大壮昂起三角形的脑袋，猩红的信子吐了吐。
  “啊！蛇！”李阿姨惊叫了一声。
  杨师傅也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退，“这么尖的脑袋，这是毒蛇吧？”
  “大壮不咬人的！”兰砚说。
  程砺峰晃了晃自己的手，逗兰砚说：“这是谁咬的？”
  兰砚涨红了脸，急道：“大壮是，是觉得我有危险才会咬……对不起主人，不过大壮不会用毒的！”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程砺峰见他急的样子，觉得可爱得很，笑道，“让你的宠物蛇认认人，可别乱下口。”
  又跟杨师傅他们解释说：“他这宠物蛇真没毒，那会儿我要抓他才被咬的，去医院检查了，没事儿。”
  杨师傅这才坐了回来，皱眉道：“养蛇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小心点的好。”
  兰砚摸了摸大壮，“我跟它说好了，以后它会听话的。”
  “好了，你们吃吧，我带公爵去跑步，公爵，走了！”程砺峰站起来去换鞋子。
  兰砚忙说：“我也想去！”
  公爵已经蹿到门外去了，在门口朝兰砚说：“快来！咱们一块儿去玩！”
  程砺峰摇了摇头说：“你没有跑步鞋，去不了。”
  他抬眼看见兰砚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拿出手机给他拍了张照，发给自己的助理，然后打了个电话过去。
  程砺峰的私人助理叫齐雪，是个妹子。
  电话一接通，那边齐雪就问道：“峰哥，你终于交男朋友了吗？！好可爱啊啊啊啊！还在上学吗？要我去送吗？！！保证完成任务！”
  “闭嘴。”程砺峰无语地说了句，“给他送几套衣服过来，还有鞋子。”
  “好的好的！我这就来！”齐雪腐女之魂熊熊燃烧，她早就已经YY自家老板很久了，可惜老板此前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这次突然出现一位少年，她语气里的兴奋简直要穿透手机，破屏而出了。
  兰砚眼巴巴地送程砺峰和公爵出门了，这才回到餐桌上吃早饭。
  杨师傅早点爱吃中餐，蔬菜粥配上几只灌汤包就足够了，兰砚也就和他吃一样的东西。
  吃完早点杨师傅照例去花房里，兰砚也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去了。
  “你这养花的本事是谁教的啊？”杨师傅拿着喷壶问兰砚道。
  兰砚认真地说：“没人教我，都是花儿们告诉我的。”
  “哦？”杨师傅愣了下，随后呵呵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倒是挺有灵气的。”
  杨师傅只以为兰砚天生就懂得怎么照顾花花草草，倒没往别的地方想。
  兰砚听到夸奖，也高兴地笑了，“杨爷爷每天要早起，白天还要去店里上班，我以后可以帮你照顾它们，你就不用这么辛苦啦！”
  “乖孩子。”杨师傅拍了拍兰砚的肩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虽然也不知道兰砚会在程家呆多久，不过任谁听到这种话，都是忍不住会开心的。
  杨师傅领着兰砚挨个儿查看兰花们，又感叹一句：“我家那孙子能跟你一样乖就好喽。”
  “孙子？”兰砚不懂。
  “出国上大学咯，”杨师傅摇摇头说，“被他爹妈惯得无法无天，越大越不懂事。”
  兰砚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正好到了他自己身体的位置，看见杨爷爷给自己喷上一点儿水，忍不住喜滋滋地用手摸了摸叶子，然后跟旁边的紫气东来、人面桃花和绿云打招呼：“紫气姐姐、桃花妹妹、绿云弟弟早啊~”
  “昨天你一晚上都没回来，没事吧？！”
  “主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啊？！”
  “给大壮找到吃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