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作者:
马广 更新:2024-10-30 17:06 字数:2950
“当然可以。”我竟然说服了她,自己也始料未及。
她站起来,并没有从前面走,而是绕向沙发的后面,可卫生间是在我们的斜前方,主卧和次卧的中间。
“卫生间在那边。”我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我知道。”她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想回头看看她在干什么,还没完成转头的动作,什么东西就碰到了我的脖子和肩膀连接部分的皮肤,第一秒的感觉是凉丝丝的,接着是剧痛,然后全身酥麻,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在失去意识之前,我想起江若茗的话,你要小心她。
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仰面躺在地板上,手被绑在身后,腿和脚也被绑住了,身上也绑了好几道。嘴里没有塞东西。脑袋还是晕乎乎的,视线有点模糊,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嗓子很干,嘴里发苦。我用舌头舔了舔腮帮子,那两个泡已经破了,很疼。根据以往的经验,它们最终会变成两块溃疡。
她还坐在沙发上原来坐的位置,放下了皮包,右手拿着一个手电筒模样的东西。虽然以前没见过实物,但我猜那个东西就是电棍,我就是被它电翻的。
现在怎么办?如果想尽快脱身,只能告诉她顾淑淑的男朋友是辛玉麟。我有种解脱感。其实,我还是希望辛玉麟能受到惩罚,不然,看见他和江若茗在一起也不会那么大反应,也不会和章白羽吵起来,还用矿泉水砸她。在这件事儿的立场上,我是虚伪的,所以才会落到这么个可笑的境地。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儿绑了起来。我是咎由自取。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大喊大叫,继续招惹我对你没有好处。”
“你说得对,都听你的。”我咽了咽吐沫。
“说,顾淑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不是。”
“还嘴硬?”
“真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
“能扶我坐起来吗?这么躺着和你说话我觉得挺没礼貌的,也挺难受的。”
“先回答我的问题。”
“顾淑淑的男朋友叫辛玉麟。”
“辛玉麟?”
我费力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你认识?”
“江若茗的男朋友?”
“对,就是他。能先扶我坐起来吗?”
“我问的不是顾淑淑的男朋友是谁,我问的是,是谁搞大了她的肚子。”
“是一个人,辛玉麟。”
“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说的是真的。”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校长、教导主任以及学校所有知情的老师都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去问他们。还可以问你的阿姨和姨夫,问办案的警察。警察有dna鉴定书,可以证明顾淑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辛玉麟的。”
她突然上前一步,在我的大腿上又电了一下。我感到一针刺痛,随着疼痛的扩散,整个下半身都麻木了。
“啊。”我忍不住叫了一声。
她站在我的身边,俯视着我,也不说话。
“我都告诉你了,为什么还电我?”这和我的预期不一样。本以为只要说出实情,她就应该放了我,并且向我赔礼道歉。
“如果搞大她肚子的人不是你,你就更可恶了。”她又在我的腿上电了一下。
“为什么?”我咬着牙问。房间里并不热,可是我已经大汗淋漓了。
“你对她始乱终弃,你伤害了她,她才会自暴自弃和辛玉麟交朋友,她才会怀孕。”
“胡说。我和她只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
她又电我。
“你电错人了。”我声嘶力竭地喊道。委屈升级为愤怒。
也许是被我的喊声吓到了,也许是她自己想通了。她坐回沙发上。
“你现在已经犯法了,你知道吗?”
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你现在准备怎么收场?电死我吗?”
“好,你想电死我,我不反对,但至少让我先把佳萌找回来吧。”
她咽了口吐沫。
“顾淑淑的男朋友是辛玉麟?”
“对。”
“是他搞大了她的肚子?”
“对。”
“你不是那个老师?”
“不是。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老师这件事儿。”
“她亲口对我说的,不可能是假的。”
“她没告诉你那个老师叫什么名字?”
“没有,只说有这么一个老师,他们相爱了,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所以你就认为是我?”
“她给你发过她爱你的短信。”
“你看见那条短信了?”
“没看到,但是你承认了。”
“如果我是那个老师,我怎么可能承认呢?”
“你想取得我的信任。”
“我能吗?”我的嗓子已经哑了。
她不再说话,盯着我看,好像只要时间够长,就可以看穿我的内心。
“如果还想让我说话,先让我坐起来,喝点水。”
她放下电棍,抬着我的肩膀,让我背靠沙发坐起来,给我喝了两口水。
我猜她已经动摇了,开始相信我了。
“我可以告诉你那个老师为什么不是我,因为我有女朋友,我们感情很好,我很爱她,我们刚买了房子,准备在10月份结婚。如果这些还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女朋友心眼不大,偶尔会看我的手机,她要求我下班就回家,如果有事儿不回家必须马上向她汇报。还有,她弟弟,昨天你见到了,是我的同事,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在学校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也就是说,首先,我没那个想法;其次,也没时间;最后,也没空间。所以,那个老师不是我。”
“搞大顾淑淑肚子的人肯定是辛玉麟,对不对?”
“对。”
她拿着电棍蹲到我的身侧。
“记住这种感觉,如果你骗我,你就完蛋了。”
她又在我的肩膀上电了一下,我眼前黑了几秒钟,但没有昏过去。
她把电棍收到包里。拿出手机给我拍了一张照片“留个纪念”。又用我的手机给她自己打了一个电话。“你的号码我存了。我的号码也帮你存了。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把我松开吧,我保证不为难你,也不报警,我们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反正你有电棍,也不用怕我。我还有很多事儿要做呢。”
她蹲在我面前,举着我的手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说吧,现在是打电话求救呢,还是直接报警?”
“不用麻烦了。你直接帮我解开吧。求你了。”
“报警吧?”
“这样吧,你去厨房取一把刀过来,放在旁边,等你走了,我可以自己割断绳子。怎么样?”
“不好,我是为你着想,割伤自己怎么办。”
“那你就直接放了我,我保证不碰你一根毫毛。我真的有急事儿。”
“还是报警吧。”
“打电话求助。”
“打给谁?”
“董佳世。”
她拨通了董佳世的电话,把手机放在我耳边。
“你在哪呢?”电话接通后,我问他。
“就快到许平生家了,你的嗓子怎么了?”
“没事儿。就问问,你带门钥匙了吧?”
“带了。为什么问这个?”
“你回来就知道了。挂了吧。”
她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你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说什么猫的朋友,是什么意思?”
“和你没关系。”
她微微摇头,拿起皮包。
“我都把东西收起来了,不想再拿出来了。”
“虐猫的朋友。”告诉她也无妨,我不想再受皮肉之苦。
“谁这么没人性?”她皱着眉头问。
“求你了,帮我松开吧。我真的有事儿。”
“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你女朋友。”
她站起来,拿起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