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作者:蓝白昼夜      更新:2024-11-18 16:09      字数:1975
  金色大厅安静无声,座无虚席。灯光打在著名的柏林爱乐乐团,观众坐在一片黑暗里。
  戏谑的柴可夫斯基第三章 从指挥手中鸣奏,欢快明亮地从乐器中流出,轻盈地飞向空中,飘向坐在黑暗里的人。
  宁渡坐在上层中央,一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胳膊撑在扶手,修长白皙的手搭在下巴,他松弛地叠着双腿,黑色的眸子如奥地利此刻的雨夜,淌过夜的乐章。
  不合时宜的震动从裤袋里发出,只有贴近它的主人才能感受到它带来的打扰。
  宁渡唇角微勾,并未理会。
  当最后一个音符娓娓落下,金色大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宁渡放下交叠的长腿,不急不缓地从座位站起,刚抬起的双手还未发出赞叹的鼓掌,就往下一捞。
  “sei vorsichtig.(小心)”
  清越的声音带了几分醇厚,音色华丽,尾调轻扬,如同刚刚在金色大厅上演的协奏曲,引人沉醉。
  因为着急去洗手间,而不小心踩了宁渡鞋的小女孩微一愣,慌张地抽出自己的手——
  “e...entschuldigung(抱歉)”
  女孩偷偷瞟了眼前的东方面孔,随后快速收回目光,往身后的母亲身上靠。
  “baby——”
  还未说出口的话到了嘴边偃旗息鼓,年轻的女人在看到眼前男人的长相也微微愣了几秒。
  眼前的人有着一张年轻的东方面孔,五官优越,面容英俊。欣长的身形立在掌声鼎沸、人群哗然的音乐会中,带着几分从容和疏离,那双桃花眼盯着人看时,颇有几分柔情似水,只是周身的气场有些生人勿近。
  因而年轻人也带了几分危险。
  “baby needs to go the bathroom.i 'm sorry.”优雅的女士并未说德语,而是用英语发出真诚的歉意。
  异国的女郎总是那样优雅迷人,察觉到女人转换的语言,宁渡唇角轻勾,目光投向好奇地打量他的女孩。
  灯光从金碧辉煌的穹顶洒落,打在女孩单纯的脸庞,勾勒她金色散在脸侧的头发,像行走在金色大厅中的仙子。
  口袋里的手机仍旧不合时宜的响起,发出嗡嗡的声响,宁渡脸上的笑更惹人心动了。
  “she walks in beauty.”
  “plaese——”
  宁渡侧身,不着痕迹地结束这段意外。等母女两人离开,宁渡才敛去笑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结束刚刚的插曲,宁渡一身黑色礼服从金色大厅走出,他漫不经心地听着电话,撑伞走进雨中。
  “我刚从萧姐那里回来,萧姐很想你,给你准备了一场。”隔着悠悠夜色,许则川含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圈子里玩乐的方式只那几种,脏的宁渡不屑碰,那剩下的选择就更少了。徐萧玩得花样多,在整个繁华风流的c城上层,都是有风韵的。宁渡在国外略有耳闻,只是百闻不如一见,宁渡浅笑,说是么。
  “是美人。”
  电话里静了几秒,许则川听到极轻的笑。
  “周六见。”
  第2章
  c城东郊坐落着一个巨大的娱.乐.城,部分对外开放,部分只针对性开放。每当夜晚,宛如不夜天,设立着豪华的夜总会、酒店、餐厅和赌场。其中一处夜总会就是徐萧的投资。
  只不过这处投资颇有特色,叫做“胡玉楼”。
  恢宏气势,极尽奢华。用许则川的话说,就是奢靡,来这里吃个瓜子,选一个怡情的曲子配着,那价钱都是不菲。
  来这里的人大多是名流显贵,社会上有脸面的人要么谈生意在这里,要么谈完生意来这里。徐萧的规格也高,招来的人也讲究,大家频繁光顾,但也有个底线。不该碰的红线碰一下都不行,不管是来玩的,还是在这里工作的。
  周六晚上的娱.乐.城开的比往日都早,以宽阔巨大的凯旋十字路口为中心,向着四面延申,道路两侧林立着各种娱乐场所。
  胡玉楼在□□凯旋路一号,迎着□□所有的来客。
  胡玉楼风格走的清新雅致,从业者穿着打扮都极尽还原唐代,热闹的四层楼里遍地是浮华和琴赋交织。
  蓝辞推开后堂的门,徐萧正坐在檀木桌边看手机,见他进来,徐萧抬头站了起来,今晚的徐萧的穿的很正式,黑色的迪奥束腰裙,头发盘了起来,画着精致的全妆,俨然一副高规格招待客人的模样。
  “吃过饭了吗?”徐萧问。
  “吃过了。”
  “今晚在二楼,来的人不多,别紧张。”
  徐萧混在上层圈子不是一天两天了,背靠大树好乘凉,既然要做生意,就往大里做,她既然敢迎着来客做风流雅致的生意,就不怕有人在她的地盘闹事。所以在这里指望着她生存的大家,也没什么怕的。
  蓝辞从大一就待在这里,也熟悉这里的一切,声色之地,偶尔会有人管不住手,但也是少数人,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
  昼夜和胡玉楼不是一个世界,受众也不一样。在昼夜只是简单的跳舞,长期的、兼职的、跳得好的、还在适应期的。大家水平参差不齐,但在这里,大家的水平都可以媲美专业水准。
  胡琴琵琶与羌笛,无不精通。
  来这里的人,也各有各的秘密,各有各的不得已。每个人都想过安稳体面的生活,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如愿。幸福的人人人相似,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而蓝辞这批人,就属于那批不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