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
  五人不约而同往清玄看去，清玄默不作声，面无表情。
  大殿内，沉默一片。
  问天机在窗外看到妖怪被放出来，就已经看到了结局，望着倒地还在笑的季夏迎，她抿了抿嘴角，转身离开。
  她看到了她想看的，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问天机头也不回离开。
  大殿内谁也没说话，清玄淡淡扫过他们五个。
  五人见清玄看过来，移开了目光。
  清玄看向容与，淡淡道：“不用再说，把他关进妖魔塔吧。”
  他们非得把妖怪放出来对质，如今人也死了，终于也不用再执拗。
  “是。”容与应了一句。
  五位长老沉默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容与拧眉看着倒下的季夏迎，她吐出的血逐渐成了黑色。
  知道这妖怪擅长下毒，在扣下这位季姑娘之时特意检查过她有没有中毒，身体里有没有被藏着毒药。
  几番检查，确定没有那些才将她带过来。
  不曾想还是漏掉了什么。
  一个眼神可杀不了人，更何况是一个修炼之人，要不是妖怪在她身上下了毒，她也不会死。
  容与沉默着把妖怪重新收回袖口，冲着清玄作揖，清玄颔首。
  容与迟疑了一下，又冲着五位长老作揖，转身离开。
  五位长老还想说什么，地上的尸体温度都还没有退散，他们相视一看又把话咽了回去。
  的确是他们执拗要把人带来和妖怪对质，却什么都没得到，姑娘还死了。
  这是他们的过失。
  “今晚的事不要再说，对外就说是姑娘中了妖怪的毒，毒发身亡。”
  清玄还是淡淡一句话，说完，便往大殿侧边走出去。
  今晚带季夏迎见这妖怪，双方争议很大，清玄听了容与所说，确认了抓到的妖怪是联手季夏迎的那个，他是不想双方再见，偏偏他拗不过他们五个。
  拗不过，只能答应。
  也就有了眼下的结局。
  五人尴尬又沉默站了一会，才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掌门师兄生气了。
  他们紧张的是这个。
  一个和妖怪联手破害宗门弟子的人，没有什么值得同情，死了也就死了。
  为了这样一个人，损伤到他们同门之间的感情，那可就不好了。
  虽说他们几个感情没那么薄弱，会被这一件小事就搅得感情破裂，但他们还是得想想办法，让师兄消气。
  回去的路上，问天机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抬头望向夜空。
  扶摇山封山，外界魔气进不来，山中魔气被清掉，天空没有一点乌云，明月朗朗，周围的星辰之光也变得薄弱。
  “什么也改变不了。”
  小千听到这一声低喃，飞了出来。
  “你都那样守着李桃夭，她和鹤辞不还是相遇了吗？”天命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更改。
  真要再发生一次她改变问家夫妇命运那种事，怕是又要被天罚所惩处。
  “是啊，所以我想再试一次。”就想在改变点什么。
  小千沉默。
  过了好一会，它缓缓开口，“是为了浮生？”
  问天机没有立即回答，明月下，她朝妖魔塔方向走去，单音在夜色中传开。
  “嗯。”
  这样小的一件事都改变不了，更何况是那么大一个大魔王的命运！
  问天机回到妖魔塔，远远看到容与站在塔前，望着塔内，她犹豫了一下，缓步走过去。
  “天机姑娘早就知道那姑娘有此一劫？”刚走近，容与的质问传来。
  第373章 悟了！
  早就知道么？
  问天机走到容与旁边，双手负在身后，望着塔里正在被塔中妖怪欺负的妖怪，就是刚刚杀季夏迎的那个。
  新来的妖怪刚放进去，自然是会被欺负的。
  妖魔塔内，又有几个善茬？
  进到妖魔塔里面也是一种厮杀，顺从活，忤逆死！
  “你不也没保住。”问天机淡淡回答，算是承认。
  特意来提醒他，把答案也都告诉了他，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容与讽刺一笑，轻轻摇头说道：“她背叛仙门，就算那妖怪不杀她，也活不成了。”
  仙门的规矩向来严厉又残酷。
  “我知道。”问天机应道。
  死在了别人手里，也算是改变，不是么？
  她什么都知道。
  容与重新看向问天机，双眸露出了疑惑，“楚姑娘究竟是何来历？”
  二十年前浮生就说要等的人，二十多年后来到了扶摇山，也就十几岁的模样，然而她身上却始终有一股仙力若隐若现。
  他若没入仙门修炼，没有成为师父的嫡传弟子，即便靠近身旁的姑娘，也许他会和其他修仙者一样感受不到那微弱的仙力。
  “好奇吗？”问天机眉头上扬，眼中笑意满满。
  容与真诚点头。
  当然！
  “不告诉你。”问天机说完，撇头往山坡上走去。
  容与差点被呛到。
  这姑娘还真是……挺任性。
  问天机头也不回说道：“仙人不必防备我，我就是一个路人，来这的目的也就是浮生，其它的事我不感兴趣。”
  容与望着问天机走远的背影，身上带着仙力的修仙者，他还是挺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