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作者:清小纪年      更新:2024-12-18 16:14      字数:2029
  度帆对发生的这件事情,表现出来的淡定和从容是很让我惊讶的。之前也是,他的同伴从死了一个到死了两个,就剩他自己,他却表现出了一脸早就料到有这天的泰然自若。我和他说完我们要继续一路不停赶到阿里的时候,他居然立刻就发动了车子,一点犹豫都没有。我本来都做好了他要和我讨价还价,甚至要退回去等一系列更坏的打算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他只说了个好字,对这件事情只字未问。
  李如风依旧坐在原位,闭着眼睛斜靠在一边。我很想现在就问清楚,但是我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他这会儿并不会睁开眼睛开口向我解释。看着我的只有他抱在怀里的小贱,眼神极度无辜,似乎在为李如风申辩。我心说,我他娘压根就不怀疑他。信任这种东西,假如不是发生在自己切身利益之上,会变得很容易。因为死的不是闷油瓶,也不是胖子,也并非小花黑眼镜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所以我现在看这整件事情都有比较清晰的逻辑思维能力。假如李如风存心想害我们,那他有太多次机会直接对我们下手,何必特意搞这么一出,在多次救了我,还救过闷油瓶之后,故意绕弯子去杀一个我们的司机。我想,除非他真的精神分裂,如果他是正常人,那一定不会这么做。
  闷油瓶以常规造型一言不发直到阿里的首府狮泉河。
  我期间小声问过他,这件事情怎么看。也不知道他故意摆架子还是故意装深沉,我等了半天他只说了七个字:目的不在嫁祸上。
  虽然他的观点没有表达清楚,但是他起码陈述清楚了他的立场。看来,他也相信那司机的死和李如风没关系。
  到阿里的时候是黄昏,我已经昏沉到不知道是第二天的黄昏还是第三天的黄昏了。这一路似乎翻越了冈底斯山脉,所以很颠簸。我们的车子一直是由度帆来驾驶的,胖子起初还很坚定不催地瞪着前方路况,后来也抵不住睡了过去。我是一路都迷迷糊糊的。窗外的雪不知道在几时停止了飞扬,荒漠和土丘沿袭了一路,白雪换成了黄色的泥土飞扬。我的高原反应再次上升到了一定阶段,气能接上算不错了。也不知道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到底是他娘的怎么过日子的。我起初猛找那药片没找到,一想坏了,怕是丢在之前的民宿里了。结果闷油瓶突然从身上把它变了出来,递给我药和水的同时对我说:这药剂量很重,不能多吃。最后他收回了药,不知道把它塞在身上哪个口袋里之后,恢复了经典发呆造型,搞得刚刚那话好像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我们没开车的大多都被折腾得不轻,开车的就更别说了。开在后面的非专业当地司机,下车全都用滚的,一脸要死要活。黑眼镜果然有过人的野外生存能力,他下车的时候,完全没有和他们一样的颓废,虽然看起来也很疲惫,有可能相当一部分原因是由于他的黑眼镜挡住了双眼,他再嘿嘿一笑,看起来就并不显得那么没精神。
  我们找的住宿是狮泉河镇的邮政宾馆。这宾馆虽然比不上桑桑的那个高档,但是起码干净还有热水。这里虽说不是旅游季节,但是毕竟人家也是个首府,比起之前那些荒漠啊无人区啊,好歹看起来还有点人样。起码还有当地居民在可算是繁华的主街上走走。而一到这里,我的高原反应瞬间没有了。可能是被这里高楼和计程车给迅速打压了。艹,上天堂了,高原反应那果然都立刻变成了浮云。
  原本让我们重见天日的感觉应该是非常欣喜的,但是由于之前出了那么一件事情,再加上一路的舟车劳顿,大家都几乎没怎么休息,所有人都一脸疲惫连话都不怎么说。只有皮包看到计程车的时候,惊呼了一声:曰你大爷,这里tmd还有插头!这个皮包是哪里人我其实没有具体问过,但是听他的普通话口音应该是山东人,这插头二字,可是上海方言,也不知道是跟着谁学来的。
  大家好像都太累了,吃饭时候虽然气氛很不对,我看到有好几个小花的手下在不停拿眼角瞟李如风。但可能也是因为大家实在都太累了,我们决定在这里休整两天,所以没人在这个时候拍桌子起来讨说法。这个怪气氛一直持续到吃完饭,我这口气就一直吊到吃完饭,最后终于松了口气。
  回到宾馆之后,李如风就不见了。他和胖子一个房间,胖子说他从厕所出来,房间里面就空了。我把胖子叫到了我房里,进去的时候闷油瓶正趴在床上逗小贱。
  我们才说三句话,还没说重点,就有人来敲门,我以为是李如风,打开门看到的却是小花和黑眼镜。我估计他们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小花一进来,就问:他人呢?
  不知道去哪里了。胖子说。
  小花这回说话很直白:我基本上觉得这件事情和他没关系,我就想知道他的那把剑是怎么回事。
  看来大家想法是一致的,接下来就只要安抚下群众了,我指的是队伍里的其他人,那些不曾和李如风有过过多接触的人。假如我们立场一致地告诉他们,这人没嫌疑,被人陷害了而已,再等问过李如风关于他的短剑是怎么回事的问题之后,向大家交代一下,基本上这事情解决起来不难。就怕这事情会在大家心里留下阴影,毕竟人的思想还是独立的,我们这么想,也未必能保证事情就真的这么顺利,难保大家表面安心,内里依旧保持各自的怀疑态度。但是这也没办法,必要的交代要做,我们也只能做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