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人甲变成太子妃_分卷阅读_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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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茶叶 更新:2020-06-16 23:42 字数:4192
霹雳山庄,江湖曾经的第一门派,以暗器霹雳子闻名于世。传闻中那霹雳子只有梧桐子大小,可是只要射在人身上就会立刻爆炸,被射中者皆尸首不全,可说是威力无穷。江湖人等见到霹雳山庄的人无不避之不及。
百多年前,霹雳山庄在制造霹雳子的时候,发生了大爆炸,引发附近的山体垮塌,将整座山庄掩埋,从此霹雳山庄消失于世上,连带霹雳子的做法也再无人知晓。
时间回溯到九天之前,就在蔺柏帅兵与胡子会战的同时,附近不远的地方,有几个人正在观战,其中之一就是辛阜。
辛阜的妻子是北疆人,去年他们夫妻二人带着未满周岁的儿子来北疆探亲,谁知道妻子走亲戚的时候被人杀死,儿子也失了踪迹。辛阜悲痛之下,安葬了自己的妻子,开始了漫漫的寻儿之路。
他几乎走遍了整个北疆,也曾到过北陌县,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在县衙里。这次是正好经过边关,却被那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吸引,急忙跑到战场附近的山林里观看,顿时激动的手足发颤。
百多年前的那一场爆炸,虽然炸毁了霹雳山庄,可是当时还是有几个人逃了出来,其中就有当时庄主的幼子,也就是辛阜的曾祖。
辛阜的曾祖当时不过二十出头,家园被毁、亲人尽没,已经是十分凄凉,偏偏当时许多武林中人见霹雳山庄被毁,想得到霹雳子的配方,派出无数高手捉拿辛阜的曾祖,他势单力薄无力反抗,最后只好找了个地方隐居下来,等待时机重振家园。
可是当时霹雳山庄只有他和几个老仆逃了出来,又因为霹雳子的威力过于强大,被江湖其他门派所忌惮,要想重振家园谈何容易。一直到辛阜的曾祖去世也没达成这个心愿。
辛阜一直记得,自己的曾祖去世时说过,如霹雳子这种武器就不该出现于世上,否则家园不会被毁,他也不至于被逼隐居,所以辛家的后人不得把霹雳子的制作工艺外传,如果辛家人有一天断了香火,那就让霹雳子也彻底消失吧。
然而辛阜没想到,这次因为寻找自己的儿子,居然在战场上发现了和霹雳子同样的东西。
回到住地,辛阜立刻派家仆去打探是谁制造了那车子,可是爆弹车是军中所有,他的家仆根本就进不去大营,又怎么知道是谁制造。
一天他在客栈吃饭的时候,听到隔壁桌上有两个人聊天,其中一个正好是北陌县九湾乡的乡民,他说到北陌县县令用一种声音极大的东西,炸开了山石来修建水渠。
辛阜一听就知道那必是和霹雳子一般的东西,所以连夜赶路来到北陌县,进入城门的时候,又看到贴在城门上的北陌县日报,上面寻人启事里画的虎头帽正是自己儿子戴的那一顶,这那里还能忍得住,连忙来县衙求见梁熙。
可惜梁熙不是江湖人,他根本没听过霹雳山庄的大名,所以只能呆呆的望着辛阜,压根不懂他在说什么。
辛阜因为霹雳子的消息兴冲冲赶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寻亲。当年霹雳山庄爆炸的时候,因为正好是年节,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山庄里,爆炸引发山体垮塌之后,立刻将所有人都埋在下面。只有辛阜的曾祖因为下山去买年货,这才避过此劫。
可是霹雳子的制作从不外传,只有辛家人能学,别的弟子只能按需领取霹雳子,所以会制造霹雳子的一定只有辛家人。
辛阜见自己提到霹雳山庄却没有引起梁熙的共鸣,心想难道不是这个县令制造出霹雳子的?只好又说:“县令大人,草民听说大人曾炸开山石,修建水渠以灌溉。不知是何人做的那爆炸之物?”
梁熙皱了皱眉头,说:“是我的妻子做的。”他心里有些不高兴,先不管此人是否虎头的父亲,只凭他一来不先问虎头,而是问炸药的事情,他就不喜欢。
辛阜可不知道梁熙所想,连忙问:“不知大人的妻子可是姓辛?”
梁熙更不高兴了,说:“不是。”
辛阜顿时感觉有些失望,他叹了口气,说:“不知道可否拜会令夫人。”
这下梁熙的脸都拉长了,秋儿是他的妻子,就算是个男妻,也不是你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随便就能见的。他冷冷的说:“你到底是来寻孩子的,还是来见我妻子的?”
辛阜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真是冒昧了,因为那炸山之物与我辛家关系密切,所以草民才……请大人多多见谅。”
梁熙也不接他的话,叫来一个衙差去后院,请一个嬷嬷把虎头抱过来。
却说那虎头在县衙后院一住半年,不仅几个嬷嬷越来越喜欢,就是几个新来的丫鬟也都喜爱这个总是笑盈盈的胖娃娃。
自从乔二姐因为偷药事件被关了起来,几个嬷嬷又经常随着蔺秋外出办事,偶尔还要去城外帮着静云炼药,有时候难免忙不过来,于是请主簿帮着,在县里招了几个家事清白的丫鬟回来,只是因为两位主人都是男子,所以只让她们在做些粗使的工作,并不近身伺候。
辛阜来的时候,蔺秋正在后院的书房里处理内帑的账务,张德儿刚刚把几个田庄的最新情况汇报完毕。
张德儿说:“北桑县的那处田庄新进了三十四人,都是壮劳力,他们的妻儿也已经安置好了,另外,上个月的蔬菜价格略有上涨,所以收入也还不错。”
蔺秋点点头,说:“葡萄的种植如何?”
张德儿说:“五千棵葡萄树已经全部种植完毕,只是……请太子妃恕奴婢多嘴,北疆地区干旱又寒冷,从未有人种植葡萄,这葡萄真能种活吗?”
蔺秋头也不抬的说:“可以。”
张德儿也知道这太子妃的说话习惯,又对他的能力非常了解,也就不再问下去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奇怪,太子妃说这葡萄种出来是为了酿酒,他只知道粮食可以酿酒,这葡萄又该如何酿酒?
正说话间,就听到刘嬷嬷在外面和人说话,言语间似乎提到了虎头。
蔺秋抬起头来,想了想,放下手里的笔,走了出去。
刘嬷嬷抱了虎头正要出去,见到蔺秋,连忙说:“太子妃,刚才衙差来说,虎头的爹找到了,我带虎头去看看。”
“秋儿……抱……”虎头一见蔺秋就咧开嘴笑,小胖手一拍一拍的想让蔺秋抱。
说来也奇怪,蔺秋很少笑,对着梁熙以外的人就更是连表情都没有,更不要说是亲近谁了。按理说小孩子敏感,对于不理自己的人通常都比较排斥,可是虎头却偏偏例外,只要见到蔺秋就高兴得不行。不,不能只说是高兴,而是谄媚、不要脸、死皮赖脸……不仅学着梁熙喊他秋儿,还每次都眨巴着大眼睛试图让他抱。
有一次蔺秋在梁熙的怂恿下,真的抱了虎头一次,结果被他糊了一脸的口水,之后梁熙的功课里加入了军事对练,每隔两天就要被铁面无情的秦瑜“对练”一次,而蔺秋也再没抱过虎头。
蔺秋看了虎头一眼,点了点头,说:“嗯,去吧。”
刘嬷嬷抱着虎头急急忙忙的向县衙走,蔺秋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门口,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开始发呆。
张德儿一直站在书房的门口,见蔺秋站在原地不动,也不敢说话。
算起来楚皇后怀孕已经七个月了,前段时间又由太医院诊脉,确定为皇子,朝堂上虽然为此一片欢欣,可是为太子立侧妃的奏章也一直没断过,今年四月份还选了一批秀女进宫,听闻皇上自己一个都没要,只是送到教习嬷嬷那里管教,意思不言而喻。
这些事情早就通过京城里的来信传到了几位嬷嬷耳里,只是一直瞒着蔺秋。
张德儿自然也知道一些,在他看来,如果蔺秋聪明的话,就该主动提议为梁熙立侧妃,然后选一个忠心可靠的女人进宫做自己以后的助力,这样等皇孙生下来就可以直接抱到自己身边去养,以更加巩固自己的地位。
想到这里,张德儿在心里暗暗叹气,他虽然接触蔺秋的时间不多,可是也看得出,这个太子妃几乎一颗心全在太子身上,又如何能心甘情愿的为太子立侧妃。
“还是像咱家这样最好,也没有什么儿女的麻烦。”张德儿心里这样想。
当然,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会这么想,尤其是半年之后才见到自己儿子的辛阜,在确认虎头的确是自己儿子之后,搂着虎头流下了男儿泪。
“多谢县令大人救了小儿。”辛阜不停的向梁熙道谢,尤其是知道了梁熙是在怎么样的情况下救了虎头之后,更是感激涕零。
“不用道谢,这也是缘分。”梁熙捏了捏虎头的小胖爪,说:“因为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我们一直叫他虎头,他原本的名字叫什么?”
辛阜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说:“他失踪的时候还没满周岁,所以我们一直都还没给他起大名,既然你是他的救命恩人,那就给他起名叫辛虎,小名还是叫虎头吧,也让他一辈子不忘你的恩德。”
梁熙听了立刻高兴起来,想到之前辛阜说的事情,又问:“对了,你之前说炸药和你辛家关系密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93章
“炸药?”辛阜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名字到也贴切,只是我辛家人称它为霹雳子。”
梁熙听得眨了眨眼睛,霹雳“子”?听这名字似乎个头很小。秋儿制作的炸药却很大,炸山那些全都要竹节大小,并不适合在战场上使用。他连忙说:“我能看看霹雳子吗?”
辛阜也想通过梁熙找寻更多的辛家人,闻言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锦囊,探手入内抓了几颗出来,摊在手心给梁熙看。
梁熙有些诧异的看着那几颗霹雳子,只见每颗如花生米般大小,有红色、绿色和黄色三种颜色。他拿起一颗绿色的细看,只见表面极为光滑,里面似乎有一层金属,外面再以蜡包裹。
“这红色的是火焰霹雳子,绿色是剧毒,黄色可使人昏迷。”辛阜见梁熙急忙放下手里的绿色霹雳子,笑道:“大人放心,这绿色的霹雳子虽有剧毒,可是只有爆炸的时候才有用,用手拿并不会中毒。”
梁熙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说:“这么小的东西,爆炸起来威力如何?”
辛阜说:“据说以前我们霹雳山庄的霹雳子有梧桐子大小,每每炸得人尸首无存,后来我的兄长进行了改造,用一机关暗器盒将霹雳子射入人身体内,虽有爆炸却不会将人炸得粉碎。”他见梁熙一脸的好奇,又说:“大人如果有空旷的地方,我可以给大人演示一番。”
梁熙一听立刻站起来,说:“那太好了,我们去后院吧,花园应该够大的了。”说完不等辛阜回答就拉着他往外走,一出门就见到刘嬷嬷站在外面,一愣问道:“可是秋儿找我?”
刘嬷嬷也不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站到一边,只是眼睛的余光一直跟着辛阜。
虽然她不算武林中人,可是毕竟跟随苏红衣十几年,一些武林的野史传闻还是听了不少,当年霹雳山庄被毁,武林中人无不额手称快,实在是那霹雳子威力太过强横,霹雳山庄对门下弟子的约束又不够严厉,许多人在外面横行霸道,几乎成了武林中的祸害。所以霹雳山庄被毁后,才有不少人落井下石,追杀辛阜的曾祖。
就算这个人是虎头的父亲,刘嬷嬷也本能的防备着。
一进后院,就看到蔺秋站在书房门外的廊下发呆,似乎是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抬起头来,只是眼神里有些茫然。